“你這是什麼意思!” 血月子驚恐,羅淵的言語和神態,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中。聽聞他的言下之意,與對方前來的元嬰修士還不止十人。這是何等的恐怖,通天古寶在手,更有元后大修士坐鎮。這等勢力,莫說是,滅他一個血月宗,便是顛覆趙國魔道,也未嘗不可。
“本尊早先不是告知過你了嗎?十面埋伏,自然是十個方向,如今,才八個而已。”羅淵搖頭開口,目光之中甚至有了一絲同情之色。
“告訴你了,你都不知道。你這麼蠢,是怎麼活下來的,還能修成元嬰?簡直就是神蹟,不可想象。本尊若是如你一般,還不如自絕罷了,活著還有何意?”羅淵再度輕飄飄的開口,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柄刀子,深深地刺痛著血月子。
“殺!”一聲殺喊響起,卻是雷雲子帶領一隊修士殺到。只見他們從天而降,攜帶天雷地火,如同要覆滅眾生,燃盡蒼生。雷雲子鬚髮皆張,雙目圓睜,帶著無窮怒火席捲而來。雷霆劈落,火海翻湧,猶如開天闢地,山峰就像是紙糊的一般,直接碎裂。
“殺!”又是一道殺喊之聲,一道銀白劍芒破開千丈大地,向上斬去。那踏足在大地之上的血月宗弟子,連吭聲都無法做到,生機盡散,化為道道屍體。隨後,有著一隊修士從大地中衝出,向著還存活著的血月宗弟子無情出手。他們沒有任何的心慈手軟,這些都是生死仇敵,豈能心軟。
血月子與弄月婆婆登時就失了神,跌坐高空,不敢置信。他們沒有反抗,面對十數個元嬰修士,他們也無力反抗。他們在想,如何才能讓自己活下來,不惜一切代價。至於尊嚴,也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在他們看來,好死不如賴活著,以他們二人的修為而言,儘管蒼老,但還能有數百年的時間存活於世。
方圓萬里,曾經的一片繁華之地,一處帶著隔絕世外,擁有仙家之氣的道統,就此覆滅。隨著無數山川的崩毀,萬里大地的塌陷,那表象的仙家之氣散盡,隨後迸發出的乃是一股籠罩萬里的血腥。血月宗,建宗以來便是屠戮天下蒼生的無情魔道,門內弟子幾乎人人手染鮮血,無一善者。
那血煞之氣,平日間被陣法所隔絕牽引,為宗門修士修士而呼叫。如今陣法盡破,無窮無盡的怨氣,煞氣滔天而起。無論再怎麼掩飾,都無法遮蓋血月宗土屠戮蒼生的罪行。光是凡人的冤魂,竟不下千萬之眾,此刻無數冤魂之影沖霄而起,在空中嘶吼慘叫。隨後,更是向著那些血月宗弟子撲去,成千上萬的冤魂呼嘯大地。
血月宗內,慘叫聲此起彼伏,殺喊聲震懾天際。
羅淵踏立高空,雙手環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儘管他很想手刃敵手,但他知道,流雲宗需要這樣的一場勝仗。一場靠自己雙手拼搏出來的勝利,來喚起他們的豪邁,喚起他們的巔峰,重新再走向輝煌。因為他明白,自己終將要離開流雲宗,去追尋屬於自己的一片未來。流雲宗太小,趙國太小,不是他的立身之處。
血月子和弄月婆婆在天際之上瑟瑟發抖,這殺意太濃烈了。十數名元嬰,加上上萬的修士,哪怕是他們,也不由膽寒。看著那些瘋狂的流雲宗弟子,看著自家一個個倒下的小輩,他們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這是一場屠殺,是一邊倒的殺戮。血月宗修士被這突如其來的攻伐徹底嚇破了膽,就是血月子這般老祖級存在都被嚇破了膽,更何況是他們。十數名元嬰修士帶隊圍剿,這對他們來說根本見不到一絲生機。而且,羅淵更是說了一句不要俘虜,一個不留。
這一刻,血月宗弟子癲狂了,他們明知不敵卻也要衝殺。因為,他們沒有了後路,唯有一死。這其中還有幾名金丹大圓滿的存在,這等人物爆發,本該在戰場中橫衝直撞。然而,他們卻無法活過一息,但凡爆發者,元嬰出手,一個不留。任憑他們強橫,可睥睨一方,然而,在元嬰面前,仍舊不堪一擊。
血月煉尊陣內,羅淵與萬竹老人面帶輕鬆地邁步而出,就這般隨意的跨出了大陣。任憑那血浪滔天,殺氣翻湧,卻無法沾染他們的衣襟。他們二人一老一少,纖塵不染,如同萬法不侵,仙神庇護。
“嗜血老魔已死,這二人便交給師兄與兩位老祖了。”羅淵輕聲開口,卻是未曾看向那血月子二人。隨後,便與萬竹老人身化長虹,衝上雲霄,登上戰艦。
而戰艦之上,一直盤坐著的秦伐此刻雙目開闔,萬丈金光迸發,帶著一股至神至聖的氣息一步踏出。隨後他身影幻滅,周身有著金光守護,如同丈六金身,萬古不朽。
羅淵不過方才言罷,三道身影便立即跨越數百里而來。正是秦伐,雷雲子,歸雲子三者。他們成三角之勢,將血月子與弄月婆婆圍住,隨後各個氣息全面展開,向著二人便是一劍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