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話鋒一轉,又落到了宋文禹的那身衣服上,這讓宋文禹有些不知所措。自打他與阿金互通心意之後,他的這些新衣服基本上都是阿金置辦的。
宋文禹瞧著蕭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得應承了下來。此後,二人繼續一邊下著棋,一邊將一些細節給敲定了。不知不覺,竟然也到了傍晚時分。
直到王府裡的侍女前來掌燈,二人才發覺原來已經這麼晚了。蕭湛瞧著宋文禹坐立不安的樣子,故意說道:“竟然已經這麼晚了,文禹在本王這裡用晚膳可好?”
宋文禹想了想,拱手道:“若是還有事情相商,文禹自然是要留下的。”
聽了宋文禹的話,蕭湛哈哈大笑起來。他擺了擺手,“事情都已經談完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謝王爺”,宋文禹莞爾一笑,看得出來,蕭湛今日心情不錯。今日敲定了這麼大一件事情,任誰都會開心的吧。思及此,宋文禹又問道:“王爺,這呈摺子的事情,可要知會洛提督一聲。”
“不用。待到咱們呈了摺子,他自然也就知道了”,蕭湛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才又道:“洛家掌握著部分兵權,這份摺子若是要他同咱們一起遞上去,反倒適得其反。”
“臣明白,臣告退。”
“去吧”,蕭湛語氣輕快地又是向宋文禹揮了揮手。直到人已經離開多時,他還在一個人津津有味地下著棋。
一直在他身邊沉默不語的飛雲忽然發話了,“公子應該用膳了。”
“師傅這麼一提醒,我確實有些餓了。”說著,他便看向伺候在一旁的侍女。那侍女本是站在門邊等候的,見主子向自己看了一眼,立馬就下去張羅布菜的事情了。
等那侍女走後,飛雲又道:“公子今日似乎很高興。”
“自然是高興的,今日與文禹敲定了一件大事。”蕭湛看起來興致勃勃,就連眉眼都帶著興奮的神采。
“怕不單單只是為了這件事情。”
飛雲直言不諱,讓蕭湛愣了一下。他無奈地抬起頭來看了飛雲一眼,“師傅,你又何必拆穿我。”
“這裡沒有別人”,飛雲垂下眼來,不去看他,“你無需隱藏。”
他的意思,蕭湛自然是明白的。可是隱藏起這份不該有的心思,早就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
當初懸崖邊上的那一聲再見,便已經成為了他和阿金之間的訣別。
“師傅,我沒有什麼需要隱藏的”,蕭湛閉了一會兒眼睛,再睜開時,語氣又是一片平靜,“阿九,已經入宮了?”
“是,頂替了那個人的位置。”
“好,那個人呢?都處理乾淨了?”
談起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他說得雲淡風輕,讓聽著的人卻有些不寒而慄。
“處理乾淨了。一個不留。”
蕭湛聞言,嘆了一口氣。他沒有再去拿棋子,而是盯著面前那盤勝負已分的棋局看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向屋外走去,“師傅,勞煩跟下人們說一聲,我想在涼亭中用膳。順道,給我準備一壺好酒,我要祭奠一下那些枉死之人。”
“是”,飛雲微微頷首,再抬起頭來時,蕭湛早就已經走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