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潛輕捏了下她肩膀,安慰道:“她那樣的人,不值得傷心。”
“我沒傷心,別曲解我的嘆氣聲,我只是嘴巴說累了。”
坐上計程車,司機也對她說:“小姑娘,那種女孩子活該的,哪有做朋友就要對方犧牲自己成全她的,沒有這個道理。”
程一依笑了笑,沒答話。
活該嗎?
她不知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在垃圾星,損人利己的事情不罕見。
梅蹈是粗心的男人,是個不太負責任的父親,他每天忙著賺錢,在垃圾堆打轉,只記得告訴梅秀秀男女有別,卻忘記要灌輸正確思想。
梅秀秀被周圍不良風氣逐漸影響、同化。
思想變得畸形,我過不好,你最好也別過得太好。
即使好了,也別讓我看見。
讓我看見了,那你最好是已經跨越到我產生不了高攀心態的階層,不然我還是避免不了想毀了你,拉你跟我墜落,與我一起卑微。
這是垃圾星上普遍存在的極端變態心理,
許多混跡街頭的混混都是這種心態,若有朋友突出了,他們心底會立刻產生抗拒,認為自己配不上這樣的朋友。
但他們又不想努力去靠近那位朋友,於是便把突出的朋友重新拉下來靠近自己。
自卑得令人作嘔。
可程一依不想說他們活該,那樣絕望的環境下,誰能一直保持善良心態。
梅秀秀得罪了自己,自己報復她,算報應不爽吧。
至於梅秀秀那邊,到警察局後就被押入監獄。
第二星區主星監獄建在地下,陰暗潮溼,燈光昏暗,牢房狹小。
梅秀秀抱著膝蓋睡了一晚,第二天就被押上了飛船,經過十多小時的飛行。
再次踏上垃圾星荒蕪土地上,運輸員幫她鬆開手銬,“宇航樓以後就是你的禁地,如果掃描到你靠近,我們的安保有權開槍。”
梅秀秀沒看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渾渾噩噩地望著飛船遠去。
等安保用槍指著她的時候,她才動身回家。
回到垃圾星的家,梅秀秀推開門,雙眼無神看到熟悉的破爛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