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這樣的話倒是出乎穆子楚的意料,看來這裡還是出現了什麼無法控制的事情,以至於把龍百玉逼成這種樣子。
“到底為什麼會成為這種樣?”
穆子楚沉聲說道,國師大人也正襟危坐神情嚴肅等待 龍百玉的解釋。
龍百玉身心疲憊地拿起案桌上的一本薄錄遞給他們。
穆子楚看了他一眼,龍百玉點點頭,大概意思就是讓他翻開瞧看。
穆子楚翻開錄本,一眼瞧去不想裡面居然都是些他不認識的人名:“陸華,十月中旬有嘔吐現象,病情極似疫病,閆森,十月初旬第一次出現斑紋...這些都是什麼?是你派人暗中記錄下計程車兵發病情況?”
一提及此事眾人紛紛正色,穆子楚屏氣不敢言,一雙風流的桃花眼下漸漸翻起風雲,不難猜測出來,這錄本中所記載的人數肯定不是軍中全部犯病的人,一想到在暗處還有不知多少個染上病的人在苟延殘喘,他們潛伏在暗處,定然會成為大隱患,如果不能及時找出來,等到爆發的那一刻,必然造成大片傷亡,到時候再想辦法解決肯定已經為時已晚。
國師大人蹙眉問道:“這種情況維持了多久,是屬於什麼樣子的病症,會不會是普通的嘔吐現象?只是近段時間軍中的伙食處理不善的原因?”
國師大人不願相信這是瘟疫,瘟疫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都是一種可怕的災禍,軍隊這種有紀律有組織的地方,怎麼想也是最不可能發生這種災禍的地方,畢竟士兵們同吃同住,如果有一人身染疫病未曾被及時發現,一傳二,二傳四,在這樣恐怖的速度傳播下去,毀滅一個軍隊只需要小半個月,便可以輕而易舉擊潰一個健康完整的軍隊啊!
這種後果如此不堪設想,軍中怎麼可能會不重視!
龍百玉神情嚴肅:“這並非是我在危言聳聽,我之前也正是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才會派遣魏景找國師大人來到這裡,我們現在觀察到患病士兵最嚴重的一種,已經到達了身體發腐,散發惡臭的地步,那種惡臭著實難聞,也是為了防止其他犯病士兵看到這種情況恐慌,我已經把那個最危險計程車兵單獨佈置在一頂帳篷裡,每日只有軍中醫師才敢出入那裡!”
龍百玉提及那犯病士兵之時,瞳孔不自覺地緊縮,國師大人嘴邊的鬍鬚翹了翹:“你去看過那人了吧!你們的做法倒是不錯,能不讓健康的人去接觸他是最好的。”
“嗯,去看過,我也怕這件事情會影響軍中風氣,同時又希望這些只是醫師判讀錯誤,我近些日子連在伙房裡的廚子的換了好幾批,然而每日還是會有兩三個犯病計程車兵出現,我已經儘量控制軍中流言四起,可是,我同樣也無法確定這種狀況還能維持多久,兩位來的時候都看到了吧!外邊那些人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時間一度停止運轉,帳篷內的氣氛異常沉默安靜,誰也不曾再開口說話。
龍百玉頹廢地甩甩腦袋,低著頭,洩了氣一般抵在後面的案桌上,穆子楚看不到他的神情,也必然知道他心情不好受,畢竟龍百玉來此處的目的是大施拳腳,讓他那個不相信自己的老爹看看他的兒子有一天也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英雄!
可是,來到這裡龍百玉面臨的第一個爛攤子,大難題,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瘟疫,再這樣下去,何止是大展宏圖,龍百玉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都說不明白了!
穆子楚知道遇到這種事情,他用多麼華麗好聽的話語都無從去安慰龍百玉那顆即將墜落的心,唯一能夠讓眼前這個人重新活躍起來的事情,無非是替他解決眼前瘟疫的難題,還有軍中低迷的風氣。
穆子楚眯眼想了想,還是覺得先去看看那個病情最嚴重計程車兵狀態是如何的吧!
他敲了敲一臉若有所思的國師大人的肩膀,又俯過身在其耳畔說了一句話,誰想國師大人立即說道:“這麼巧!你小子倒是和我想到一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