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而論,四皇子所求並不算是過分,他願意承諾並給那女子一個完美無缺的婚禮,何曾不是在用側面反襯四皇子這個人,並非是大眾所瞭解到的那個不識是非之人。
國師大人雙目渾濁,他口中發出一陣嘆息。
“我猜不透四皇子到底有何居心!”
“那你可想出什麼對應之策?”
穆子楚問道。
國師大人微闔眼簾,繼而搖搖頭。此為何意不言而喻,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不知為何,穆子楚居然從其中看出來幾絲疲倦之意。許是人到了這個年紀,在所難免會對人生產生出這種感覺吧,他這樣想著。
“應對之策?呵,哪裡是說想得到就能想得到呢。”
國師大人垂頭唇角抿出一抹苦笑,人近年邁,愈發腦子不中用呀,什麼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不過是一種笑掉大牙的無稽之談,到了他這種殘年暮景之際,最為朝思暮想的竟然不過是兒孫繞膝的念頭。
說來可笑,他這個人招搖了一輩子,活的倒是瀟灑自在,如今暮年,才覺為時晚矣!唉,風水輪流轉,蒼天又能饒過誰!
“那四皇子之約你到底是赴與不赴?”
這去與不去,意義和為,兩人心中約莫都能有個概念,去,代表著變相和四皇子一派染上關係,而九皇子遲遲未歸,國師大人這一去,對於京都各方勢力來說,又是一次洗牌機會,與哪方交好,隱形中已經牽扯出日後家族利益問題。
表面中是這樣,可誰有能得知他們暗中又與六皇子一派有聯絡,國師大人可還沒有糊塗到忘卻前幾日去往穆府一事,相對而言,國師大人他們此時就像是站在一個大峽谷上面,前方是深淵急流,後方虎豹緊隨,一個不留神便會被扒皮拆骨。
“四皇子是敵是尤不知,若是此時拂了他的面子,唯恐會招來報復。”
“不錯,那,依你所見不妨去看看,若是此行能得善緣,日後九殿下回來也不用擔心捉襟見肘。”
兩廂商議,最終得來冒著六皇子找麻煩的風險,決定赴四皇子之約,不過好在本就不是與六皇子真心相待,兩人這樣的決定無可厚非。
又說魏景尋不到路,復而轉身回到小麵攤找兩位老人指路,老人疑惑她所指之路確實是那穆家公子所在之地,穆家大公子常年居住在國師府中,京都人早就習以為常,怎麼可能說錯地方。
魏景心道那種地方斷然不可能是穆公子所居之地,只是以為這兩位老人識不清人,就提出另一個人的名諱,這也是無奈之舉,龍小將軍說到了京都要尋穆公子,把那件東西交與他,他不知這是何物,然而端看當時龍小將軍凝重面容,怕也是極為重要之物,但是千算萬算算不出穆公子壓根不在京都這件事情。
魏景寬大手掌毫無意識的摸了摸身上揣著的那物件,眼中神情堅定,義無反顧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既然京都找不到穆公子,那這件東西不妨交於另一個他極為信任的人保管,他不能在京都耽擱太久的時間,龍小將軍身邊缺不得人,他若不在,恐怕有些人會按捺不住性子,龍小將軍也是個魯莽性子,這樣硬碰硬得了便宜的反而是那些隔岸觀火的人!
風聲呼嘯而過,捲起一層塵土飛揚,誰的臉隨了那抹天邊霞雲紅暈滿布,又有誰親暱地為另一人裹上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