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程回資訊的手倏地一頓。
他沒有抬頭。
眼睫始終垂著,斂著裡面晦暗的情緒,唇也抿得很緊。
後來溫凝給他打了電話,他沒有去看溫顏,只說了句:“你想說隨便你。”
便下了車。
去接溫凝的電話。
溫凝問:“你會和她聯絡嗎?”
周蘊程點了一支菸,淡青色的煙霧像是薄薄的霧,讓他周身的溫度都跟著低了不少,他的聲音和煙霧一樣,一如既往的淡。
“不會。”
“如果她來找你。”溫凝很不放心:“蘊程,如果她來找你,你會心軟嗎?她最知道怎麼賣可憐讓你心軟了。”
周蘊程還是說:“不會。”
他並不是個話多的人,卻也難得的說了一句:“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明天搬過來,不過我最近不住在這邊。”
溫凝並不會這麼逼迫他,她其實更多的,只是要他一個承諾,一個態度。
她的母親是海城出了名的知書達理,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孩子,她也是半個書香門第的人,長得又漂亮,其實同居這樣的事情,她是羞於啟齒的,溫凝說:“等你忙完這一陣子,我再搬過來。”
她頓了一下,說:“我讓將夜的人,把她給辭了。”
周蘊程“嗯”了一聲。
而周蘊程在接電話的時候,溫顏從半開的車窗往外看。
能看到他半個側臉。
周蘊程的五官線條像是刀刻一般,是那種十分涔冷清絕卻又不顯羸弱的長相。
這種長相的男人是十分出眾的,像是那種無慾無求又高不可攀,你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他吸引到心窒,卻不敢去搭訕的出眾。
他是矜貴又耀眼的,是天邊觸不可及的啟明星。
哪怕落入凡塵,也會讓你自慚形穢。
可這一刻,他給人的感覺,除了出眾,還有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