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之前漓之夭離開這裡之前,將臣妹的一枚琉璃珠留下了,您要果真覺得寢食難安,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東西,保證您百毒不侵,要帝京果真有什麼邪魔外道,您立即通知我就行了。”他說。
“此物是什麼?”皇上感興趣的挑眉,認真的問。玄十天一邊說話,一邊將之前妹妹的琉璃珠已經拿了出來,看到這個珠子,他的心情比較沉鬱,彷彿眼前還有妹妹的一娉一笑,還能想見妹妹美麗的梨渦與燦爛的笑容。
“這是臣妹的靈珠子,現在,微臣將其贈送給您,這一枚內丹,能保證帝君您百毒不侵的。”他一邊說,一邊將那珠子給了天子,皇上握住了,貼肉而藏,這才舒張了虯結了一早上的眉宇。
“依照你看,朕的夢,並不是那神靈為了啟示什麼,而是朕在胡思亂想了?”皇上比較相信玄十天的主張,也是比較信任玄十天的判斷,首先,這本身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玄十天並不能妄下斷語。
接著,即便是帝京有什麼危險,玄十天也並不敢說出來,因為人心惶惶就會自亂陣腳,而自亂陣腳在很多時間看來,都是失敗的必要前提,想到這裡,玄十天的一顆心也是鎮定了下來。
“皇上放心就好,您這裡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您有什麼需要直接聯絡降魔一族就好,我們的軍隊任憑您的差遣。”這就是強心針了,皇上立即點頭。“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說的對,朕也不能老是將士們怪力亂神掛在嘴上啊。”
“皇上,要沒有其餘的什麼事,微臣就告退了。”玄十天沒有時間和皇上閒聊。
“沒事了,沒事了,愛情是朕的樊噲啊。”皇上親自送別了玄十天,直到玄十天離開了他的視線,他這才點點頭,到了屋子中。
從帝京出來,已經暮色四合,過了酉時,到子時之前,精魂會逐漸的聚斂一種邪氣,所以,晚上也是鬼族活動最為頻繁的時間,裴臻並沒有放棄靠近玄十天。
在玄十天進入那金碧輝煌的紫華城的一刻開始,裴臻就在外面等著,玄十天從正門出來了,裴臻一邊叫著,一邊跟在了玄十天的身旁。奈何,玄十天完全不能聽到裴臻那幾近於聲嘶力竭的呼喊。
裴臻只能不停的跟隨在玄十天的身後,玄十天心事重重的模樣,隱約能感覺身旁的冷意,但是每一次停頓腳步想要繼續探索,那種幽微的冷意逐漸就消失了。
“你有事求我?”這一定是一個惡靈,只是這惡靈的靈力實在是微小的不可思議,所以想要靠近自己,甚至於想要傷害自己,都沒有任何可能。他問,但得不到回答,玄十天到了岸邊,將一枚蘆葦折斷了,“你寫吧。”
裴臻立即從地上見那折斷的蘆葦撿了起來,蘸水以後,開始一筆一劃的寫起來,先是寫自己的名字,玄十天負手而立,在淡淡朦朧的黑暗中看著那蘆葦在神奇的筆走龍蛇。
一會兒以後,地面上出現了裴臻的名字,他剛剛靠近,那蘆葦就倒在了地面上,玄十天無奈何,只能退回來。“我知道了,你想要寫裴臻,繼續吧。”他離開一點兒距離。
他又是準備寫了,但一筆一劃剛剛寫出來,蘆葦叢中就出現了一片雞飛狗跳的聲音,接著駛出一艘烏篷船,那蘆葦大幅度的刮擦了過來,跟著,蘆葦混合在了一起,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裴臻已……”他看著地面上的字兒,也是看著周邊,將照妖鏡拿出來,卻發現這裡除了一連串光溜溜的腳印,其餘的一切都沒有,真是奇怪。但玄十天知道,這一隻生靈果真要有什麼要給自己表達的,早晚還會來的。
所以,他粗心大意了,也就離開了。
剛剛一艘漁船上,人們的喧嚷讓裴臻不得不隱蔽,等到裴臻再次出現,發現一切已經來不及,玄十天早已經大刀闊斧的離開了,是的,他是比較忙,裴臻看著玄十天離開,遂只能自怨自艾。
暗忖,下一次一定要抓住好機會。
而在鬼族,丫頭還是寧死不從,雖然態度比之前好了點兒,但還是很惡劣,那種對峙的眼神,讓祭司很不爽,他對她也算是情根深種很久了,但是丫頭呢,對他卻是冷冰冰的,視而不見。
現在,他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來對待他,囚禁,就好像之前的鬼王冥刑囚禁漓之夭一樣,時間長久,她會明白的,與其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倒是不如投懷送抱,畢竟春宵苦短,有什麼事情不能過去呢。
但丫頭的剛烈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每天,她只是面無表情的吃東西,接著就無所事事,要麼就暗自垂淚,要麼就低眸沉思,他現在幾乎後悔將裴臻給弄死了,要有裴臻做誘餌,情況或者會不盡相同。
但該發生的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丫頭。丫頭愁眉不展,簡直連一丁點兒開心的神采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