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安全嗎?裴將軍呢,也還安全。”他看到裴臻沒有在丫頭旁邊,立即擔憂的問,一般情況,他們兩個人是形影不離的,但此刻真是奇怪了,這兩個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情侶,居然只回來了一個。
而丫頭這種人,原是那種報喜不報憂的,即便是有什麼事情,面上也是滴水不漏的,此刻,想要打探點兒什麼,好像緩不濟急。
“裴將軍呢?”玄十天心驚起來,幾乎後悔自己的衝動了,裴臻是他的左膀右臂,已經這麼多年了,裴臻從來對玄十天就忠心耿耿,只要是玄十天要裴臻做的事情,裴臻簡直赴湯蹈火而在所不惜。
此刻的玄十天,眼睛沒有搜尋到裴臻的身影,面上被一種寂寞的疑雲給籠罩住了,只覺得天昏地暗起來,一股冰冷的感覺,好像兜頭而下的一桶冰水,就那樣灑在了玄十天的後背上。
“說啊,究竟裴將軍呢?”他問的很是急切,好像裴臻現在不在這裡,一切的三長兩短都是自己造成的。
“少爺您放心就好,他還好好的呢,目下在鬼族,原是怕鬼族再有什麼舉動,您也應該知道的,他們詭譎多變的很,他護送我安全抵埠,我也是剛剛回來,但我看到您這樣,滿心的話的,都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丫頭蹙眉,看向了面前的玄十天,玄十天一聽裴臻還安然無恙,這才點頭。“只要他還好好的,你也還好好的,我哪裡還有什麼擔心的事情呢?”這才將那久久握住的一盞茶呷了一口。
之前,溫音繞公主順道是去了鬼族的,將鬼族的一切已經偵探過了,現下,帶過來的訊息還需要玄十天去核實一下,要他他們那邊果真已經改朝換代,那麼何嘗就不能以逸待勞擊其惰歸呢?
“究竟是什麼樣呢?”他將茶盞放下了,心也放下了,所以,面上的笑容看起來也明媚了不少,丫頭情知自己隱瞞也是不能的,只能期期艾艾的說道:“這訊息對我們來說並不好,不過也希望您持盈保泰,莫要捨本逐末而因小失大了。”
玄十天聞言,一怔以後,認真的看著面前的丫頭,急切的問道:“究竟是什麼,你說就是了,我何嘗就沒有一點兒決斷嗎?”
“奴婢看您大病,這樣的事情原是不能告訴您的,但茲事體大,奴婢覺得還是杜漸防萌的好,之前,溫音繞公主調查過來的訊息,反饋過來的情報,與我們過去核實的簡直一模一樣。”
“我就知道,”玄十天重重的一拳頭已經落在了桌子上,桌上那杯盤碗盞跟著也是激動的跳躍了起來,“我就知道。”他幾乎紅光滿面,這麼一個振奮人心的訊息,比良藥還要苦口的多呢。
他感覺,陰鷙的冷意跟著汗毛毛孔也是流失了不少,此際,玄十天面上已經多了一抹輕鬆與釋然。“那麼,究竟你還有什麼事情是耿耿於懷的呢,說吧,說吧,只要這訊息已經確鑿,他們還有什麼能威脅我們的呢?”
“少爺,這……”丫頭為難了,眼睛忽閃了一下,躲避了玄十天那質問的眸色,玄十天很快就探究到,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順遂,那樣簡單。
遂問道:“看起來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你說吧,說吧,有什麼就說什麼。”玄十天幾乎望眼欲穿了,看向了面前的女孩。
丫頭這才舒口氣。“奴婢與裴將軍一樣,都希望這訊息不至於讓您方寸大亂。”其實,他知道的,玄十天有臨危不懼的心理素質,但畢竟這樣的事情是需要集思廣益的。
“你說吧。”玄十天用一種淡然的模樣面對丫頭。
“事情是這樣,他們在復活之前的一隻猛獸。”這訊息讓玄十天一愕,旋即,玄十天睜大了眼睛,用一種不可置信的顫抖語聲問道:“你說什麼,猛獸?”這猛獸究竟是何物,究竟復活了以後,又是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呢?
“是,那猛獸叫做……”丫頭已經做足了功課,唯恐自己這裡語言表述的不很明良,將一本《續玄怪錄》拿了出來,找到了那怪獸的繡像,給了玄十天,“您請過目,他們在復活一種叫做‘混沌’的怪獸。”
那自然是用來對付他們的,玄十天一清二楚,鬼族與人族不同,人族對鬼族固然也是切齒的痛恨,不過他們並不會不擇手段,而鬼族呢,在某些事情上,卻是絕對的竭澤而漁。
他仔細的看著那繡像,良久良久,才喟然將那本書給丟開了。“真是豈有此理,我玄十天不將此獠撲殺,簡直誓不為人。”不但是他,人族對鬼族都已經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此刻,聽說這個,玄十天的一口鋼牙幾乎都要咬碎了。“那麼——”他冷漠的挑眉,眼神也是堅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