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不會死,究竟會不會啊,你回答我。”她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我的肩膀,搖撼我,她的力量如許大,所以我簡直頭昏目眩。“那什麼,不會,不會的,你才不會呢。”
“但是我卻感覺我會,我會啊。”
“你的感覺是錯誤的,是盲目的,有我在呢,我不會要你死的,我還要看到你送我離開的那一天呢。”我一邊說,一邊笑。
“真的?”她好像一個小女人,昨晚開始就輾轉反側起來,時而神秘的微笑,時而唉聲嘆息,我卻覺得,一個病人最好的療養不是生理方面的藥物,而是心理方面的健康,有了正能量,一切才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呢。
“真的啊,你總是狐疑不信,好了,好生休息,讓我看看傷口,傷口不好起來我可不能帶著你去看你想要看的那個人。”我說,她呢點點頭,給自己加油打氣——“是的,是的,我會好的,我會的。”
傷口居然還在惡化,我看到這裡,有點驚恐起來,首先,孔雀的體質與我們不同,用我們的藥物好像適得其反,我立即將藥物一一都拿走了,她的傷口看起來很恐怖,我凝神靜思,過了會兒,拿出來自己的牛耳尖刀。
“你要做什麼?”我明顯沒有傷害孔雀的意思。
孔雀也沒有躲避,我沒有回答,操刀必割,將自己手臂上的肉斬落一點,然後放在了她的傷口上,這已經很明顯了,是以肉養肉,孔雀感激的握住了我。“啊,漓之夭,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左右逢源的,原來不僅僅因為你的花言巧語,你是一個……”
“一個真正為了別人,能捨棄自己的人,你是……是活菩薩啊。”她說。
“我疼,你別肉麻了,試一試這樣能不能好。”我一邊說,一邊振振有詞的唸誦,肉很快就粘連在一起了,我的傷口卻已經慘不忍睹,我忍著劇痛,先幫助他平復了創口,這才能顧慮自己。
但此刻,我的靈力已經不能用了,我腹中疼痛如同刀絞似的,我只能虛弱的躺在了遠處,不願意讓玄鳥看出來我身體不好。
“你為了我,真的是仁至義盡了,我這一生,不會傷害你的,也不會傷害溫非鈺,你放心,我說道做到。”
“不會輕諾寡信,不會出爾反爾。”我握著手臂的傷口,很疼。
“不會,不會的,漓之夭。你放心就好,我還會送你離開,現在你幫助了我,他日我不會忘記這一天,我會投桃報李的。”她一邊說,一邊看著自己的傷口,我此刻聽到了夜鶯的叫聲。
跟著,一隻鳥兒到了洞穴中,我強忍住了即將渙散我心力的痛楚,道:“我要到外面去找草藥,不然我會血流成河的,你也不願意看到,對嗎?所以……”我現在很是虛弱。
“快去吧,需要幫助,你叫我就好。”
“好的。”我強支病體,朝著外面顛簸去了,外面的人已經在等著我了,果真是溫非鈺,那夜鶯一樣的聲音是溫非鈺發出來的。
“好慢啊,你,我等你,已經很久了,你明白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溫非鈺一邊說,一邊將一束瓊花握住了給我,我哪裡有力氣要這個啊,並且我很快就洩漏了自己受傷的模樣。
“啊,你受傷了。”溫非鈺驚恐,看著我的傷口,立即就怒氣衝衝的朝著洞穴去了。
“喂,你做什麼?”
“她抓傷了你,我要她血債血償。”他簡直要瘋了,我一把握住了氣沖斗牛的溫非鈺。“這是我自己弄傷的自己,和他人沒有關係,你不問問清楚就殃及池魚,做什麼呢?”我責備,聲音可謂鏗鏘有力。
“你們兩人在一起,不是她傷了你,又是誰呢,你還要為這個劊子手開脫。”溫非鈺不滿的蹙眉,鼻孔裡面的氣,並不好。
“事情不是這樣的,她受傷了,你知道的,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我艱難的說,不知道如何聯絡上下文了,我知道,溫非鈺一定會說我是一個大傻瓜的,畢竟誰會為了自己的仇人這樣做呢?
普天下除了大傻瓜漓之夭,已經沒有第二個了。
我寡言,不知道說什麼,侷促的眉宇抖動,看著溫非鈺。
“抱歉,我應該遵循你的意見,應該保護好自己的,但是你知道的,我……我也有難言之隱,我對朋友向來是很好的,所以……”我期期艾艾卻詞不達意,而溫非鈺已經明白了。
“好吧,我知道了。”他用力的保住了我,聲音在顫抖,婆娑的語聲,讓我很震撼。
“以後不要這樣衝動了,我真的怕你做這些傻事。”他一邊說,一邊握住了匕首,已經將自己的臂膀割傷了,將肉放在了我的傷口上,振振有詞的唸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