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回去了。”小阿寶依依不捨的樣子,狼目送小阿寶從山丘上下去了,這才開口——“你以後能做一個很好的繼承者嗎?”
“那自然是很好的,要讓你刮目相看,不會要你失望的——”黑暗中,聲音不絕如縷。“我們呢,要和你們友好相處,要讓帝京恢復之前的繁榮富強,你等著拭目以待吧。”
小阿寶剛剛走出去沒有很久,就聽到了營盤中的鬼哭狼嚎,淒厲的慘叫好像什麼人給推送到了斷頭臺上似的,但那叫聲很快就消失在了曠野中。
僅僅是一聲罷了,卻讓人也不寒而慄,他摸一摸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小臂,小臂上有疹子,摸一摸,那疹子才消失不見了,他提口氣,朝著營盤去了。
那聲音可真是恐懼啊,到了營盤中,人們還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生活,他看到了丫頭,立即問剛剛那叫聲的事情,丫頭卻佯裝不知道,小阿寶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接著開始問旁邊的每個人,卻哪裡知道,這周邊的每個人都諱莫如深的搖頭,這麼一來,就奇怪了。
“難道我真的幻聽了不成?”小阿寶蹙眉,苦思冥想,但是剛剛耳邊響徹的聲音是那樣的真切,那樣的苦痛而又讓人不可思議,那是悲憤的呼號,是沉默的爆發,那是痛苦的煎熬啊。
那樣淒厲的叫聲,不可能人人都充耳不聞的,只是這裡面有什麼秘密不為人知罷了,他感覺自己孤獨起來,好像自己是唯一給隔絕在了這秘密之外的。
他的愴然的心得不到撫慰,只能一步一步的朝著旁邊去了,到了前面,懶洋洋的進入了帳,而夜幕降臨,他也是茶飯不思。
最近有了陰雨天,所以,他是不能到處亂走了,只能在營地中東遊西逛,他翻閱這裡的典籍,卻找不到任何一條記錄是能將食屍鬼變成人的,現在,他比較愁悶起來。
難道一輩子,他們都要這樣涇清渭濁的對峙不成,還是,鬼族有那種方式呢,不,不,鬼族才沒有呢,他們只能將情況弄得更加糟糕透頂的。
他的心情愈發的沉重起來了,陰雨天氣還在持續,而這樣的冷雨中,卻也能聽到那一聲的哭喊,他不覺膽寒起來,是的,是的,一開始他以為這哭喊聲是從別的地方發出來的,但現在呢……
卻發現,這哭喊聲乃是發自於營地中,這個發現,讓他立即一怔,不能等待了,今晚,他必須要查出來一個子醜寅卯,雨水淅淅瀝瀝,敲擊在帳篷上,冷雨敲窗被未溫,他披衣而起,朝著那聲音去了。
僅僅是捕捉到了一聲罷了,卻能讓他明白方位,他朝著一個冥冥中註定的地方去了,走了一時半會,終於看到了一個衛兵很多的地方,這裡是營地的一個角落。
這裡……好像有什麼如臨大敵的事情在發生似的,人們來來往往,他在雨幕中看著這群人,這群人手中端著碗,碗中是紅色的……血液嗎?
他不寒而慄起來,完全不知道這群沒頭蒼蠅一般來來往往的人在做什麼,少頃,連丫頭都來了,她倒是安之若素,有一種常人不能及的自如,少頃,已經到了這軍帳中。
一會兒以後,她就那樣從容的出來了。
然後這裡的人們又是逐漸的散開了,到了門口,有人問道:“究竟,您冷眼瞧著,到底也不妨礙嗎?”這人一邊說,一邊看著丫頭。
“到底也還是神完氣足的樣子,只是這樣囚禁終究也是禍事,到底需要商量一個章程出來。”丫頭憂心忡忡的樣子,說完了又交代一句——“也不要讓幾個小少爺都知道了,這是我降魔一族雪上加霜的事情,不適宜擴散。”
“奴才們倒也是明白了。”幾個侍衛都點頭。
他們究竟在這裡隱藏了什麼秘密呢?小阿寶不知道,這裡的一群人很快就離開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不理解他們來如朝露去似微塵都在做什麼,所以準備找機會去看看。
但今晚,好似站崗放哨的人都已經提高警惕似的,並沒有什麼人鬆懈,既然這秘密不能讓自己知道,甚至於不能讓大眾知道,索性,他也就今晚不去探查了。
到了第二天,陰天過去了,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預兆夜色一定也不會很差,小阿寶一整天都懸心昨晚看到的一幕,低氣壓與緊張,好像他們在醞釀什麼驚天動地的大陰謀似的。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既然是他們不同意讓自己知道這秘密,他是比之前還要希望知道這秘密了,所以今晚,月上中天以後,小阿寶立即就躡手躡腳的朝著那個帳篷去了。
這裡究竟有什麼秘密呢?
帳篷裡面安安靜靜的,偶有鐵鏈滑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