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放心就是了,你什麼時候想要回去,我送你回去就是,只是奇怪了,你這樣一個小孩居然慘遭毒手。”之前,我看到他胸口的傷痕,簡直……讓人慘不忍睹,那樣的傷口,是想要將他的性命都拿走的一種。
“我不是什麼普通人,以後我會告訴你,只是我也想要問你,降魔一族向來少女生,我不認識你,你是那一年加入降魔一族的?”
“說來也是不足掛齒,不過你想要問一問,我告訴你就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降魔一族的首領是玄彥,玄彥是一個嫉賢妒能的人,但是玄彥呢,運籌帷幄,在道行方面,的確是歷代的族長中屈指可數的一個。”
“那一年,玄嬰去世以後,我就到了降魔一族中,無意之間得到了玄彥的教授,說來,也是亦師亦友,後來玄彥死了,惡人有惡報。”
“玄彥害死了……玄嬰阿姨?”他說,我聽到他將玄嬰叫做阿姨,先是疑惑,不過很快就點頭——“已經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你倒是從來打聽出來的,忘記吧,那樣的事情一點兒都沒有意思。”
“原來真的是玄彥害死了玄嬰阿姨。”看起來,這是人族的秘辛了,我不知道究竟應該還是不應該告訴他,但是他呢,眼睛裡面的渴求在閃閃發光。
“你是旁觀者?”
“我要是旁觀者,我是不會讓玄嬰嫁給鬼王冥刑的,玄嬰那是迫於無奈,用玄十天的性命作為抵押物這才嫁給了那樣一個喪心病款的人,我和鬼王冥刑不共戴天!”我一邊說,一邊用力的一拳頭砸在了旁邊的楊柳上。
楊柳婆娑的影子晃動起來,我低眸不說話,良久的沉默,還是旁邊的丫頭打破了僵局。
“說一說的,又是惡叉白賴起來,有什麼過不去的事情,值得這樣?你手不疼,倒是將小孩子給吵醒了。”丫頭一邊說,一邊親親寶貝的開始哄孩子,我看到這裡,不免皺眉。
“抱歉。”
“看來是真的了,我相信你。”
“我所言,句句屬實,因為玄嬰本身就是我的好姐妹。”想到玄嬰,我想到之前我們在一起,和玄十天,和玄嬰,在帝京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不,那簡直是一個噩夢,已經過去了那麼就,其實我並不能釋懷。
“玄彥還害死了高陽公主,對嗎?”
“此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我說,準備轉移話題,玄彥已經死了那麼久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為玄彥的事情鬧得現在還不甚開心,但是他呢,顯然是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玄彥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害死的何止就這幾個人,簡直擢髮難數,幸虧有玄十天做了接班人,降魔一族才會蒸蒸日上,雖然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但是我對玄彥實在是深惡痛疾,而無可厚非的是,玄彥的本領與玄十天的不相伯仲之間。”
我發現,小阿寶哭了,哭的那樣傷心,那樣的肝腸寸斷,“喂,你不要哭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你看看你,你這是聽評書落淚,你替古人傷懷呢,你看看我,我這樣鐵石心腸多好啊,冷冰冰的一顆心,就不會哭了。”
其實,我的鐵石心腸是自欺欺人的,到了午夜夢迴,我時常想起來玄嬰與之前的陰差陽錯都淚流滿面,很多事情,說是過去了,其實並沒有過去。是心底的包袱,沉甸甸的。
我怕氣氛不好,立即拉住了小阿寶的手,“反正無論如何,人族與鬼族是不同戴天的,之前的玄彥不好,但是玄十天很好很好,這個你也要明白,不要將玄彥的過錯讓玄十天大包大攬了。”
“我知道,有朝一日,我們能不能連起手來,將鬼族給消滅了呢?”小阿寶哽咽的看著我,我立即點頭,“我已經計劃了很久很久了,但是想要消磨鬼族,需要的不僅僅是實力。”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何為天時地利?”小阿寶一本正經的向我請教,我嘆口氣,說道:“你果真想要知道,我告訴你就是,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罷了,鬼族並非是全部都是惡類,譬如丫頭這樣的也有,不過少之又少罷了。”
“屆時,放了這樣的就是,您說其餘的狀況。”小阿寶寬宏大量的一笑,擦拭掉了臉上那晶瑩的淚珠,我點頭,又道 :“除了這樣的,其餘的可以超度亡魂,過了迷津就好。”
“如何過迷津,迷津落入形同萬丈深淵,形與神俱滅,這不是開玩笑的,難道您有什麼還頒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