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自己的純魄之心已經落入了鬼王冥刑的手中,鬼王冥刑哈哈大笑,然後鬼王冥刑的一張臉很快變成了玄彥的那張臉,那是一張蒼白的,好像死人一樣的面孔,玄彥的眼睛冷冰冰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
“漓之夭,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心是我的,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要利用你,將鬼王冥刑與妖王都殺了,這才是我要做的,漓之夭,你是我的。”他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簡直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要裂開了,那種疼痛,讓人無言以對,但是在夢中我都感覺得到。
玄彥那張詭秘的臉頰,已經變成了玄十天的一張臉,我面對的是玄十天那樣一張溫暖的臉,他的語氣也是溫暖的,他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漓之夭,你怎麼了,你究竟怎麼了啊?”
“我沒事,我沒事。”
“我好怕,我好怕啊。”在我面前的人,面容在不停的變化,我的夢境時而溫和時而恐懼,我醒過來才知道,這個噩夢幾乎毀滅了我,我一邊用力的掙扎一邊推開了一個人。
直覺是,我已經推開了一個人,那個人很快的已經不厭其煩的走了過來,我這才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身旁的人那個人是田螺姑娘,我昏昏沉沉的,她焦急的臉上寫滿了一種感同身受。
手中握著一枚瑟瑟發抖的錦帕,這是給我擦拭臉頰汗水的,我畢竟還是忍耐住了,我擦拭掉了自己臉上的汗水以及眼睛裡面的淚水,我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一張臉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
“你沒事吧,究竟夢到了什麼?”她擔憂的已經走過來,將這裡的蓬亂稍微收拾了一下,已經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是溫暖的,可以給我一種沉著的溫和的力量,我被那樣的一雙手握住了,我也是覺得,自己心頭有了一種穩定的感覺。
“沒事,沒事,我做了一個冗長的恐懼的噩夢,幸虧僅僅是一個夢。”我一邊說,一邊握住了她的手,他這才將錦帕給我浸溼,擦拭了一下我的臉龐。
我任憑田螺姑娘擦拭我的臉頰,我一言不發,其實我知道這是上天在懲罰我,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是上天在折磨我,我僅僅是想要與溫非鈺在一起罷了,但就是那樣簡單的一個事情,我連想都不敢想。
僅僅是想了想,上天就讓這樣的噩夢尾隨而至,我木訥的看著眼前忙忙碌碌的田螺姑娘,我一把就抱住了田螺姑娘的腰肢,與手中的錦帕已經羅自阿勒地上,“你——”
“我好怕,我好怕啊,這是上天在責罰我,是上天要懲罰我,我好怕,好姐姐,我怕極了。”我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抱住了她,她呢,不過是淡淡的抿唇一笑,已經握住了我的手。
“這是塞翁失馬的事情,你原是準備見一見他的,現如今,你已經見到了,還有什麼是不開心的呢,我已經想方設法給你們單獨相處的機會,這才小半天罷了,你真正是胡思亂想了。”
“不,我和他在一起,原本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那麼,這孩子呢,不是錯誤中的錯誤了?”田螺姑娘的詞鋒比較犀利,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沉默中,我已經點頭,“但是,這孩子畢竟是我與溫非鈺之間的骨血,我就是死,也是會將這孩子留在自己手中的。”
“僅此而已?”
“我還會做更多,做到更好。”我一邊說,一邊攥住了拳頭,看著田螺姑娘,田螺姑娘已經笑著說道:“佛家說,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我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人。
我們兩個人互相看著自己,不多久,我們兩個人都笑了,我臉上掛感激的淚水,“謝謝你,要我明白活在當下的重要意義。”
“不值什麼,你明日裡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堅持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是,並沒有什麼怕的。”她一邊說,一邊拍一拍我的後背,我是那樣的開心,我因為那樣的開心,眉宇跟著也是顫動起來。
“他身體最近不好,暫時是不會離開的,你日日過去就是,你可以變做任何一個身份,這樣很好的。”
“倒也是,我就怕,我就是怕啊,田螺姑娘。”我不知道為何,會很怕,更不知道為何,在我最怕的時候哦,只要是這個女子在我的身旁,就會給我勇氣與力量,會給我一種穩定的信念。
那種“怕”“不怕”之類的感覺,好像會變成細枝末節,連我自己都覺得很是神奇,我一邊想著,一邊再次抱住了田螺姑娘,那種穩定的安全感,被我攫取到了,田螺姑娘呢,已經好像一個過來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