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白,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問崔白,崔白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有了波動,仔細的看著我,“就是好看啊,好看。”我說道:“崔白,其實你也是很好看很好看呢。”我們兩個人子不停的互相吹捧,時間過得很快。
因為這花瓣是溫暖的,到了午夜我倒是覺得渾身都舒服起來了,崔白陪著我,那些野花與青草也是在陪著我。有些人啊!就是喜歡為你無條件的付出,所以他陪你度過了最糟糕最不好的一段年華。
到頭來,你總是希望把這個人送到更好的人身邊去啊。我在胡思亂想,現在,黑暗中出現了一個舉著紅燈籠的人,我知道,是溫非鈺來了,我老遠看到溫非鈺,鼻竇一酸,幾乎已經要哭了。
但是我還是忍耐住了。
溫非鈺大概沒有想到,這裡會變成一片青草與野花,也沒有想到居然崔白這個點還在陪著我,大概老溫就是這樣子的想法,而崔白呢呢,完全是相反的,老遠的看著溫非鈺過來,已經上前一步開始行禮。
崔白,始終並沒有覺得自己會給我與溫非鈺的生活構成一種阻礙,一種不可逾越的阻礙。我看著溫非鈺,溫非鈺揮手,地上已經變了,剛剛還是五顏六色的野花,現在報復一樣的,地上是一片冰碴子。
我立即冷的牙齒開始打顫起來,這就罷了,還有更厲害的,我背上的花瓣已經縮小了,於是我比剛剛還要冷,崔白不知道究竟與溫非鈺交流了什麼,兩個人就那樣已經一拍兩散了,我看著崔白去了。
現在有點兒怕怕的,溫非鈺踩著那厚厚的冰塊,已經到了,那瑰麗的湖泊一樣色澤的瞳眸緊緊的盯著我,讓我有一點不舒服,“讓他變出來給你看的?”是,是,剛剛的一切都是崔白的董老。
我點頭,並不狡辯,而是淡淡的笑一笑,“我今天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了,我已經得到了應該得到的懲罰,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好嗎?”我說,有時候形勢比人強,不服不成啊。
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目前看來,我知道,其實溫非鈺還是在生氣,聽到這裡,溫非鈺那濃密的眉動了動,好像有一點煩躁的樣子,我還煩躁呢,你這麼一整天都沒有來看我,我現在等你等的都快要失望了。
不,是失望了,又是撿拾起來自己的希望,希望破滅以後,又是再次將希望給點燃,但是到頭來,我還是失望啊,我說道:“你變冰碴子做什麼啊,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你的俘虜,你好像搞錯了似的!”
他那斜飛的英挺劍眉好像兩把刀一樣,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道:“他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他對你比我好,對嗎?”他那雙蘊著銳利的冰眸看起來有了一種恐懼,我知道,現在我很有可能一句話說不好我就完蛋了。
我於是慢慢的吸口氣,臉上有了一點活絡的血色,“我沒有那樣以為,我在等你,崔白是無聊至極才過來的,我猜想崔白是因為純魄之心才過來的,不過我是不會告訴崔白,我的純魄之心是怎麼樣可以拿出來的。”
不管好與不好,我只能這樣子說了,畢竟,是大實話啊。溫非鈺走到了我的旁邊,將我頭上那落花給拿走了,這才揮揮手,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條蛇,可以輕而易舉的從那豁口中出來,這才……
“對不起。”我是真的想要道歉的,但是話到嘴邊,我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感覺,此刻,他那削薄的唇動了動,“回去。”我只能點點頭,跟著溫非鈺回去了,現在我們兩個人的距離不遠,我看著溫非鈺的後背。
我多麼想要衝過去就那樣抱著溫非鈺撒嬌啊,但是我不敢,現在的溫非鈺簡直好像是一塊冰似的,渾身上下除了冷,就是冷。其實我認識溫非鈺乃至於與溫非鈺在一起這麼久,我一直以來都明白其實溫非鈺是是一個敏感的人。
雖然知道自己,其實他不會真正那麼變態的懲罰我,不過今天一天我也不是很好受啊,到了最後的關頭,我知道,其實他是會曉以大義的,他衣衫飄動,沒有聽到我的腳步聲跟上去,這才回眸。
“本王要你回去。”他說,我看著那月光下那張清麗秀雅的臉。
那張臉上有了一種安靜的神色,我連忙點頭,“哦,好。”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前走,不說一句話,平日裡一會兒就可以走到的路,今天是怎麼搞的走了這麼久,簡直連一分一毫都沒有走出來。
我嘆口氣。他帶著我,穿過了幽暗的長長走廊,我們兩個人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終於到了正殿,我已經走困了,朝著前面的位置就去了,他呢,那雙宛若黑夜裡面的鷹隼一樣的眸子,望著我——“今晚本王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