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嬰不停的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這樣好看嗎?真的好看嗎,你們不要騙我呢。”
“好看,小姐怎麼樣都好看,天生就是美人胚子。”一邊說,一邊攙扶玄嬰起來,玄嬰微微的笑了,迎娶玄嬰的隊伍不是很長,那些人都是火紅火紅的妝容,畢竟不是人族,這迎娶的隊伍很快。
御風而行不多久,已經到了,在這個年代,結婚是真正在黃昏時候舉行的一種活動,但是因為時間的浪費,到了對方那邊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在轎子裡面的玄嬰早已經等得急不可耐的。
他的心裡面也是開了花,畢竟可以將自己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是多麼幸運的,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現在大哥等人已經早早的到了,在拜堂的時候,玄嬰忽而就感覺到一種冷。
那種很奇怪的冷意,在新郎官靠近自己的時候尤甚,他看著那雙幾乎透明的手,看看著忽而就驚愕了,溫非鈺的手,她畢竟是已經見過的,與面前的手好像不同,看著看著,不免就疑惑起來——
這雙手的主人,好像並不是溫非鈺,並且這雙手冷冰冰的,就這個體溫,不像是妖族倒像是厲鬼一樣,這……玄嬰忍耐已久,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準備將自己的蓋頭給掀開。
這固然是一個非常不禮貌的舉動,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玄嬰就算是不禮貌,就算是會讓未來的郎君討厭,她也是決定了看看究竟周邊是什狀況,但是在玄嬰的手剛剛握住了方巾的剎那,旁邊的男子已經冷冷的笑了。
“做什麼?”聽到這明顯與溫非鈺不同的聲音,炫音的臉頰上忽然間出現了一種比較呆滯的神色,“你是……何人,不成,我要掀開蓋頭看看你。”聽到聲音的確是天差地別,玄嬰立即回過了神。
迎娶玄嬰的自然不是溫非鈺,而是鬼王冥刑,此刻,鬼王冥刑也是知道了,居然……這個女子並不知道自己嫁給的是誰,他狠狠的目光在周百年梭巡了一下,比較困惑的看著身旁觀禮的玄彥。
玄彥此刻也是挑眉看著鬼王冥刑,他的眼角眉梢都是一種滄桑,透過不厚的紗布,玄嬰也是看到了哥哥的神色,不由得,讓玄嬰有了一點心痛,大哥啊大哥,你為什麼會如此不悟?將我嫁給了…
大哥玄彥不動聲色,臉上的神情一如既往,保持一種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又膽戰心驚的模樣,但是更多的還是一種平靜,這平靜好像課可以傳染一樣,將周邊的詭異因子已經一點一點的給冰消雪融了。
她看向哥哥,大哥玄彥在一瞬間好像已經蒼老了十來歲,之前,玄嬰認為人的蒼老是慢慢進行的,但是也常常聽說,蒼老,有很多時候完全是一下進行。
之前,或者玄嬰不明白,此刻看了看身旁不遠處的他,他終於明白了,那個人並沒有胡說八道。
傭人們也是好奇的看著兩個人,這兩個人的關係怪異的很,玄嬰嗅到鬼王冥刑渾身上下都是酒氣……
“禮成,還不送入洞房,做什麼呢?”靈媒第一個看出來氣氛不對勁,立即這樣說,眾人然後鬨堂大笑,這邊,襄理已經將玄嬰給攙扶著,朝著前面的走廊去了,玄嬰回過頭來,冷冷的語聲已經透過頭頂的紗簾傳了出來。
“慢!”
攙扶她的幾個丫頭停頓了一下,看著玄嬰,玄嬰伸手,就那樣大馬金刀的已經將自己面上的紅色蓋巾給拿走了,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早已經溼漉漉的,淚水已經猝不及防的滾落下,順著那樣姣好的一張臉,朝著下巴去了。
看到玄嬰這樣子,玄彥不由得低眸,好似冰雕雪塑一樣,玄嬰不得不懷疑,大哥究竟有沒有情感,難道大哥是冷血動物不成,現在明明知道純魄之心落在了鬼族的手中,為了防止鬼族對人族動手,居然……
犧牲掉了自己的終生幸福,將自己作為交換的禮物給了鬼族,她希望自己得到的是溫非鈺的愛,而不是來自於面前男子的恨,但是,現在就連鬼王冥刑的面色也蒼白的很,眾人看著玄嬰,玄嬰此刻出現短暫的眩暈感。
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這邊已經走了過來——“大哥,你我兄妹從此分開,我在斷舍離之前,想要與您單獨說一句話。”
“小妹有什麼要說的,等往後再說不晚。”他說完,已經準備去了,看到大哥這麼逃避,她加快了腳步,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我……恨你。”說完這三個字,玄嬰回身,人簡直好像一股颶風似的,已經席捲到了旁邊的位置。
然後就那樣跟在了鬼王冥刑的身旁。鬼王冥刑伸手,就那樣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玄嬰,玄嬰欲言又止,鬼王冥刑壓抑住了自己的狂怒,兩個人往前走,不多久已經進入了洞房,洞房裡面黑漆漆的,只有兩盞蠟燭,她看著那明亮紅燭,擦拭掉了眼角的淚水。
“你想必是鬼王冥刑了,我哥哥想要將我嫁給你,我是堅決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