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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月亮上的紅木古船

翾楚十三歲這一年還發生了一件事,翾楚太奶奶和爺爺相繼離世,翾楚跟爺爺的關係很好,小時候爺爺經常帶翾楚去戲園子聽戲,回來講的一五一十,講到激動處翾楚還要跪到地上學那個唱戲的人甩辮子,邊甩辮子邊移動的唱兩句。這一集講的是壞媳婦虐待婆婆,兒子回來把媳婦放磨盤磨了。

看電視也要講,翾楚講,爺爺就在炕上高興的聽,還時不時給指點。姑姑叔叔罵吵的不能看電視,爺爺直接就鎮壓了他們,說:“翾楚她知道,小小的人她就看的明白,她看懂了,為啥不講呢!讓講。”然後全家人經常看電視,射鵰英雄傳了這些緊要三觀,就聽翾楚在指指點點,比比劃劃的講。爺爺一旁附和,其他人都乾等著眼,恨的牙癢癢不敢說話。

爺爺的杯子是個人杯,有潔癖,杯子除了翾楚能動,其他人一縷嚇死不敢動。翾楚每次都是外面玩累了,跑進來不管爺爺奶奶的杯子,撈起來一頓猛喝,喝到茶葉掛杯沿,就扔下跑了,一會爺爺倒上新茶又喝到茶葉掛杯沿。

爺爺死了翾楚哭的在醫院蹲著不肯回家,她心想以後長大一定掙好多錢,給家人治病,不會再有爺爺這種腦梗塞,就沒錢送銀川大醫院這種情況發生,爺爺的棺材錢,翾楚邊燒紙錢邊哭,也不能像嬸嬸那樣哭的喊著說:“爹呀!你咋走的這麼早啊?你咋個拋下我們不管呀!……”翾楚就心裡想爺爺我還沒錢給你買菊花茶你就死了!(翾楚在媽媽生了三個丫頭後,爹媽一心想要個弟弟,家庭條件已經遠不如往常!甚至12歲時上初中的學費都是翾楚爸爸借來的學費。

這一年翾楚接二連三的失去親人,也不知道哪個港臺連續劇煽情起來就說看星星能看見死去的人的眼睛,翾楚媽也說天上的一顆星,地上一個人啊!翾楚說:“媽,那我們每個人死後來都會成為天上的星星嗎?”翾楚看看星星又問媽媽。

媽媽先是“呸呸呸,”吐了幾聲,打了翾楚腦袋一下才說:“不敢亂說話,要說天上每顆星星都是死去的一個人,不能說活著的人!”

翾楚顧不上疼,從屋裡抱出小板凳就看星星,找閒姨,找爺爺,找太奶奶,太奶奶教翾楚黃蘿蔔根,說吃了能見到錢,翾楚見過幾毛錢都以為是吃黃蘿蔔根得到上天的賞賜呢!太奶奶教翾楚吃生的芫荽(香菜生的甘藍。

翾楚說:“都說最亮的那顆星是自己的親人,可最亮的那顆星,就一顆,我三個親人,怎麼分啊!”翾楚看著東北邊天空上最亮的那顆星,邊上還有一顆小小的星,後來長大了,上網了翾楚才知道,那顆星叫做天狼星。

在這之前翾楚就上學時候遇見過天狗食月,從來沒聽說過天狼星,更別提天狼星君這個詞。

翾楚天天晚上看星星,看著看著又看起日出朝霞,日落火燒雲,寫了不少似古非古,似律非律的句子來“九天仙女翻妝奩,染就江山一碧空!”也看見過好多雲彩奇觀。

天天晚上睡覺就跟鬼,妖,精怪打交道,有一次,翾楚感覺還沒睡覺,又好像在做夢,朦朦朧朧間月亮好圓,像一個爐盤(農村爐饃饃用的大爐盤,上下架火,裡面烤饃饃,一樣大。月亮明亮也不明,就是亮,亮的如同傍晚,又下面大地一籠罩光,其他地方漆黑一片還是。不同之處是這個月亮紅通通的染了血一樣,翾楚就看著天空的月亮,自己站在自己家院子裡空曠的地工上(打好地基土層沒有蓋房子的地皮看月亮,突然月亮中間不知道啥時候從哪裡飄來一艘帆船,紅木大帆船,古代的樣子,很是威風凜凜。眼看著帆船在月亮中間劃過一圈,開的很慢,繞過翾楚頭頂西邊天空,慢慢下降,彷彿這帆船開到哪裡,哪裡就有河,大河,黑漆漆的大河,裡面波濤洶湧,月亮紅彤彤的照影河面浪濤看的越來越近。

眼看著船到哪裡,哪裡就成為大河,大海一樣黑暗無邊際,這船離翾楚越近,黑暗洶湧的大海,就長到哪裡,眼看著大海長到翾楚站的地工下一層的菜田裡,海浪聲聲,腥風陣陣!一浪一浪的海水還是河水,反正在翾楚看來就是海,捲上地工上來,淹沒了翾楚的媽媽做的雙耳朵的千層底布鞋,冷冷的滲人。那巨大的帆船這時候游到岸邊,到地上越是大的嚇人,感覺比翾楚家三間磚混土房子還要大。風帆洋洋灑灑的吹著海風,像是宣示主權登入一樣,翾楚不知道為什麼並不覺得可怕,還蹲下身去掬水玩兒,那大船如此豪華,彷彿誘惑翾楚要上去玩玩。突然帆船自動伸出一段小梯子,邀請翾楚上船參觀一樣。

這時候翾楚伸出左腳剛想放上去小梯子,卻看見那帆船的欄杆便站著一個紅衣女子,迎風吹的紅裙飄飄,“噗噗,”裙襬直響。翾楚看了看仔細一瞧果然是閒姨在那船上站著,可是閒姨背後好像還有什麼人的影子一樣。閒姨在船上招手說:“楚楚,快上來,到閒姨這來玩兒!……楚楚,快上來……”

翾楚正要上小梯子,突然被一道光線刺的睜不開眼睛,翾楚下意識的用手遮住眼睛,聽見一個遙遠的聲音,穿透雲層的傳來道:“楚楚,不能上船,小心中計!……”

翾楚本能的從手指縫裡往那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原來是自己經常看的東北邊天空的那顆最亮的星發出的光芒和聲音。那光束剎那間變作一個巨大的火球,有籃球大小,咻的一下劃破天際,落到地上來。翾楚看著火球巨大的光芒,又看看被光芒掩映的模糊的裙子發黃的閒姨,翾楚傻眼了!難道是爺爺來救自己了!閒姨真的像大人們說的,鬼生鬼生,變得不認識自己了?變成壞人了!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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