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淺愣了愣,低著頭半響沒有說話,醞釀好感情後,嘆息道:“誒!我呀,從小父母雙亡,多虧了我的三叔含辛茹苦才把我養大,我……嗚……”
“哎哎哎,你別哭啊,剛說兩句你怎麼還哭了?”醫生被嚇了一跳,心道女人真的是說哭就哭。
“你不知道,我三叔……他呀,死在了喪屍的手裡,只留下我三嬸和一個堂姐,現在……嗚……他們養了我那麼多年,如果我不管他們,那豈不是豬狗不如?”卓淺假意抹了兩滴淚。
“你先別哭!可,可現在外面那麼危險,就算你是異能者,估計也是有去無回啊!”醫生愁眉嘆息,不禁聯想到了自己,因為醫院工作的原因,他不能回家,他的家人待的城市雖然沒有波及到,可病毒蔓延這麼迅速,也是遲早的事,他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只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可我也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啊,不管怎麼樣,我明天都要走的,醫生,你看……有沒有什麼藥,給我點吧?”
唱了這麼一齣戲,終於說到了重點。
手鐲裡雖然有藥品,但是大多是不知道怎麼用,現在她又傷重,必須得弄點傷藥在手裡,眼前這個醫生就是最好的人選,除此之外她還沒有病到覺得憑自己就可以到軍區偷搶的程度。
醫生考慮半響,卓淺瘦弱的身子印在他的瞳孔裡,卓淺年齡和她女兒差不多,對妻子女兒的思念讓他差點忍不住落淚,只好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現在藥品的看管級數絕對是第一位,然後才是武器與食物,就算他是醫生,想要在這裡支出多分量的藥物估計也需要費點力氣。
不過至少要比卓淺自己去弄容易!
望著一時間彷彿老了十來歲的醫生轉身離開的背影,卓淺心底微微蒼涼,要是她的父母沒有死在那場車禍,現在也與這個容易心軟的醫生一般的年紀。
“哐!”病房門被關上。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卓淺走到窗邊,腦海裡浮現醫生出去時候的背影,佝僂!
他是真心為她去弄藥了,可他不知道的,她只是唱了出戏利用他而已,等她有了藥,要做的不是救人而是殺人!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分外嘈雜,卓淺的視線越過體育館的圍牆,可以依稀看到圍牆外馬路上晃動的人影,不管是豔陽高照還是颳風下雨,喪屍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毅力的生物,對於食物的執著,貫穿了它們全部的時間與人生。
手指在窗框上輕輕敲打,帶著些許節奏,這是個寧靜的時刻,遠離緊繃的狀態與無盡的危險,她可以全面放鬆。
雨水打在玻璃上,模糊印出卓淺那張蒼白而虛弱的臉,羸弱的樣子真像下一秒就會一命嗚呼。
一道閃電劃過,玻璃上亮出一點刺眼的光。
卓淺皺了皺眉,好像是什麼東西在閃電的瞬間亮起了光,伸手在記憶中閃光的地方摸索,不是在玻璃上,難道……
手指在耳朵下面位置摸到了一點堅硬的東西,把它取下來,一點銀色躺在指尖在燈光下反光。
跟蹤晶片!
炎紹安裝在自己身上的就是這東西,除了定位,還有針孔攝像的功能,好在是黏在自己的脖子位置,要是黏在額頭,洗澡上廁所低頭的時候,不就……
卓淺想到這些天來一直被人監視她就心生不悅,指尖用力,一簇火苗頓起,小小的金屬晶片在火焰的灼燒下滋滋作響,不到片刻,化成了黑糊的焦灰。
“唔!你在燒什麼呢?”床上的蘇左動了動,有氣無力出聲。
房間裡的味道確實有點大,隨手將焦灰撒落,將窗戶開啟了點,寒風伴著細雨飄進來,空氣沁涼。
“沒燒什麼,你怎麼樣,好點了嗎?”卓淺擦了擦手上的雨水,手腕一翻,指尖還是可以燃燒出火苗,並沒有什麼影響。
“還,還好,卓淺,謝謝你救了我,我們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