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的生活就是黯淡無光,不僅沒有希望,每天無盡的痛楚猶如苦海的水,隨時都能將沉浮不定的她淹沒,為什麼而活著她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孤身一人,沒人愛她,她也不愛別人。
世界末日的到來,未必不會有生的希望,這樣的生活更刺激,為了活著而活著,上一世她苟延殘喘,這一世深知末日規則的她,若是可以提前覺醒異能,混跡於這廝殺的煉獄中,只是想想,都覺得會很有意思。
這一晚,卓淺夢到了自己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都在,一家人歡聲笑語,陽光明媚,歲月正好,然後畫面兜轉,爸爸媽媽去死,周圍的人都換了一副面孔,惡意的笑容,偽善,欺騙……還有鮮血,喪屍,槍口,匕首,痛楚……
“卓淺,快遲到了,醒醒!”
卓淺驀然驚醒,雙眼凌厲地望向聲源的地方,床邊站著一個女孩子,她叫覃曦,與其他人相比,她平時對卓淺還算照顧,兩人關係也還好。
被卓淺冰冷凌厲的目光嚇了一跳,覃曦頗為不滿,但是上課時間是六點半,現在都6:25了,也沒那麼多時間去與卓淺計較,覃曦催促了幾句,表示自己先走一步,讓卓淺也趕緊過來。
宿舍一共四個人,其他兩個人一早就走了,覃曦急匆匆往外面走,卓淺撐起身子,望著覃曦匆忙的背影,沉思了一會兒,這才慢吞吞起床,走到廁所。
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清水爭先恐後湧出來,在11月底,整個城市就會停水。那時,也是末日來臨之後,倖存者之間第一次明裡暗裡自相殘殺的鬥爭,沒有水的城市,所有活著的人,都只能靠超市等地方的密封水資源過活,爭搶異常激烈。
洗漱完,卓淺抬頭望向掛在牆上的鏡子,鏡子中印照著一個長相還算美麗的女人,修長的身上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羽絨服,一條緊身的黑色長褲,渾身上下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長髮披在肩上,渾身散發著冰冷疏離的氣場,令人望而卻步。
到教室的時候已經遲到了,老師對卓淺極為不悅,讓她罰抄書還是什麼的,卓淺也沒聽清楚,反正一會兒就要出事了,誰會管罰什麼?
就著座位坐下,上一世出事的時間是上午,具體的時間不記得了,她只知道是旁邊班級突然很吵鬧,慘叫聲令人不寒而慄,所以正在上課的老師放下課本就過去檢視,其它的同學用看好戲的心情跑過去圍觀,結果是越擴越大的慘叫與急劇的恐慌。
卓淺支著頭,很苦惱地想回憶起來具體的時間,半天也只記得上一世事發突然,不少人還在邊上圍觀,陸續地人群中也有不知道何時就被感染了的同學失去了常性,撕咬與血腥漫天遍佈。
記憶裡只有無盡的恐慌與震撼,時間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卓淺用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希望能一點點找回記憶,無果。倒是把前世在學校的人數寫了出來。
一開始學校的學生與老師其他人加起來大概是五千人,逃脫躲藏起來的只剩下了兩千來個人,經過被困學校的幾天,不少人陸續喪命成為喪屍,最後從學校離開的,也就一千左右,讓人不勝唏噓。
突然,隔壁吵鬧的聲音漸漸擴大,卓淺教室中,講臺上的老師皺眉,忍無可忍低聲道:“怎麼回事?旁邊班級怎麼鬧哄哄的,現在是上課時間,到底是哪個老師的課,怎麼教學生的?”
這邊老師越想越不悅,隨即放下手中的教科書,朝著門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