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這些人能來的這麼快,之前看到動靜的時候,還在遠山的脊背處,怎麼一瞬間就出現在了這兒?
這速度,就是鬼魂也不能做到,只有我的靈軀出體,或許才能與之媲美。
看到黑暗中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像是野獸一樣地盯著我們,守夜的那幾個蠱師已經不能保持鎮定,一邊後退,一邊激釋出置的石頭蠱,同時口中大呼小叫起來。
我心中也驚懼,這些人像是土行孫一樣,說冒出來就冒出來,沒有給人任何準備的時間,我將毛毛往背上一放,它自行地跑入了身後的揹包中。
就在後退的同時,我已經看清,我黑暗中有十來個人,這些人的年歲都已經不小,最年輕的也有四十多歲,年歲大的,都已經將近六十歲。
茅山派的長老團?
終於來了。
作為道士,他們修行的時日都不短了,氣息遍佈全身,尤其反應到眼睛上,即使在夜間也黑的發亮。
這些人出現之後,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並沒有急著向我們出手,而是站在了山崖下,核桃林的邊緣,那裡有一堆高大的白色的石頭,他們從石頭後面慢慢現身,站在了石頭的周圍。
當他們站定之後,所有人都輕輕彎腰,從兩腳之上,取下了如鳥類翅膀一樣的東西。
紙甲馬?!
原來是這個東西,讓他們行進有如鬼魅。
道士快速前行的法子,有風符和紙甲馬,風符速度雖快,但是屬於一瞬間的爆發,而且沒有準頭,但是這個紙甲馬,卻可以用於長時間的趕路。
相傳當年梁山的神行太保,就是一個道士。他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據說藉助的正是紙甲馬!
就在我打量他們的時候,身後的那些蠱師都已經驚醒,從休息的房屋呼啦啦的出來,在林中站的到處都是,其中一個穿黃衣的老者,轉頭對身旁的一箇中年人道,“看來他們確實都在這兒,早該過來,省的我們一家家去找了。”
那中年人一縷長鬚,仙風道骨的樣子不改,雖然沒穿道士服,我也能認出,這人正是之前我在洞庭湖上遇到的茅山派副掌教,陳入道!
他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大家都小心一點,這裡的氣息很邪怪。”
看來他們也不敢貿然的衝過來。
這時候秦鬥與陳太和他們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秦鬥嘆了一口氣,“夜裡偷偷摸摸過來的,可是茅山派的眾位高人麼?”
薛通法本命蠱被廢,現在的這些蠱師,都將秦鬥推做了首領,他自然第一個過來搭話。
這一句話,顯然是諷刺茅山派的人有失正大光明。
對面一個穿黃衣的老者哼了一聲,“是我們,抓耗子麼,本就要小心翼翼,而且必須是夜間出才行?”
這人毫不相讓,看的出他在這些人的地位應該比較高。
秦鬥嘿了一聲,“茅山派倒行逆施,害人殺人,不怕三清祖師蒙羞麼?不怕頭頂三尺降下雷罰麼?”
身穿黃衣的那個老者哼了一聲,“雷罰?之前你們害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這麼多,要真是有雷劈下來,也是先劈你們!不過你們這些邪魔外道本事倒也不小,這麼短的時間,竟然能聚在一處,倒是出乎我們的意料。”
秦鬥身邊的陳太和見到這些老者,一臉怒容,此時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指著黃衣的老者大罵道,“你們自己愚蠢,中了別人的圈套,反倒跑到苗疆來耀武揚威,今天就讓你們血債血償!”
這老者偏狹,加上又死了妹妹,根本不願意和茅山派多做解釋,三言兩語,已經將場面弄的十分尷尬。
茅山派的那些人果然有人接話,“血債血償?說的不錯,這也正是我們想要說的。”
我雖然沒搭話,但是站的比較靠前,陳入道似乎認出了我,略帶驚訝地看著我道,“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川地的術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