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為躲過兇蟲而僥倖時,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了一聲慘叫聲,從面前某一處牆角,突然躍出一個身影來。
他一瞬之間就被這些兇蟲包圍。
在他被蟲雲包圍的片刻,我已經看出那人,似乎正是那個叫張琦的男子。
看來他盜取獸靈得手,才惹得神廟的守護者將我們封在了這個陰陽儺境中。
我心頭一緊,看來此番他在劫難逃,將要被這些兇蟲饕餮食用。
我現在自顧不暇,根本不能相救。
他慘叫了數聲,身體不停的亂滾,突然揚起了一股紅色的粉末。
那粉末將蟲雲打散了一片,可是此時他好像處在一個巨大的風團之中,這點反抗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眼看他將要被逼近的邪蟲吞噬,猛然之間,我看見黑色的蟲雲中冒出一大團耀眼的火焰,那些蟲雲紛紛驚飛。
此時我看見他往嘴裡投入了一團東西,在噴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火焰,這術法,好像天橋之下的雜耍。
邪蟲成圈,將他團團圍住,並不退去,他噴了數下,見無法徹底趕走它們,將口中的火噴向了一處柴垛。熊熊的烈火沖天而起,那些邪蟲畏懼光熱,遠遠地圍著那團烈火盤旋,良久之後,才吱吱鳴叫著振翅飛走。
等邪蟲走了個乾淨,我慢慢走向了他,只見這片刻的時間,他的臉上、胳膊上,已經被那些邪蟲咬出了一處處傷口,獰紅的斑點一片連著一片。要是他的自救之法再晚一會,估計此時已經喪命。
“你是誰?為什麼要盜取他們廟宇中的獸靈?”我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嘴角發出一股奇怪的笑,“看來你也是玄門中人。不過此時再問這個什麼意義,還是先想辦法從這裡出去吧。”
他雖然沒有回答,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想到錢麻子他們的面具,應該都是從此處盜走的,只有大儺教才知道這裡的秘密,也只有他們通曉控制面具和獸靈的法門,我突然道,“你是大儺教的?”
他愕然,繼而血跡斑斑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點了點頭,“看來還有人記得我們大儺教,你說的沒錯,我正是大儺教的。”
我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將獸靈還給他們,或許我們還有從這裡出去的可能,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他搖頭,“為了確認哪一個石獸中有獸靈,你知道我在這呆了多久麼,整整一個月!現在好不容易將沉睡的獸靈從石獸中剝離,怎麼可能還給他們?就算是我將獸靈還給他們,你以為那個老婆子會放過我們麼?他的這處空間,肯定不想被人知道,就算是能放過我們,也會將我們記憶抹除,從這裡出去之後,說不定我們會失憶,你想這樣麼?”
他說的多半是真的。
可是從這空間中出去的方法,似乎只有那個老婆婆知道,而且這空間中似乎存在著疫鬼,不知何時就會冒出來,可謂是危機重重。
我正猶豫,我突然感覺的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在我們視線中,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這東西高約三米,頭頂有雙角,肌膚是青黑色,腦門正中長著一個豎起的眼睛,嘴巴處是一個醜陋的大嘴,兩邊手爪各有四個,四個爪子上黑色的利爪極長,他的下半身胸腹處長著密密的黑毛,正一晃一晃地朝著我們走過來。
我渾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問身邊的張琦,“這,這是什麼東西。”
他聲音顯然有些顫抖,“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巨?上古的十一種疫鬼之一?”
我猛然想起,那個婆婆說過讓我們體會一下以前巫師的艱苦,難不成是讓我們體味他們曾經對抗過的十一種疫鬼?
那可是隻有儺教的那些大能才能收服的鬼物和疫蟲!
現在出現在我們眼前的這種東西,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後背發麻,光這種塊頭,就讓人覺得恐懼,它簡直不是人力能夠對抗的!
張琦緊張地退了一步,衝著我道,“先聯手對付這個,這個東西,再說出去的事情吧。”
這個號稱巨的青色疫鬼,突然仰頭,發出了一聲牛似的大吼,張開了滿是獠牙的大嘴,我感覺地面都在晃動,它的那一隻豎眼鎖定了我們,哞哞怪叫著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