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些巫門船隻離開,皇甫老伯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很多東西,不是我們可以妄想的,無論怎麼努力,到最後仍然是竹籃打水。”
我心中也覺得奇怪,玄門眾人為尋龍而來,誰能想到真龍化骨江中,龍骨瞬間成粉,龍穴都會消失不見,蛟屍也被一場大火燒燬,看來這是冥冥中註定的東西,非人力所能改變。
唯獨蛟首被人盜走,看來還是邪徒,對玄門中來說,這絕對是個隱憂,不久之後,肯定會再次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的。
我們當下也乘著皇甫老伯的船離開,二新這才驚想起小月亮來,剛才玄門斗的這麼激烈,也沒見到小月亮露面,這女孩該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我也隨著二新跑進船艙,卻見這小姑娘正端坐在床上,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著實讓我們感到奇怪。
見我們進來,小月亮道,“外面不再打架了麼?”
二新點了點頭,小月亮這才從床上下來道,“我怕你們擔心我,一直在這兒待著呢,二新哥,我要跟你學法術,這樣小月亮以後就可以不用躲著,可以出去幫你了。”
這話說的讓二新一陣撓頭,不過這個小月亮確實很是機靈。
這番我和二新出力相幫皇甫家,雖然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但皇甫家的人已經把我們兩個當成了恩人來對待,聽說我們要去武漢坐車北上,直接從城陵磯一路將我們送道了武漢,等我們下船之時,皇甫阿諾送了二新一個驅蟲香囊,說是經常在外,能防蚊蟲叮咬的,我連連咳嗽,皇甫阿諾突然有點臉紅。
從武漢北上,可直接到山西,二新說他的事情到不急,願意陪我去五臺山走一趟,我身上攜帶的東西倒成了一個難題,特別是這把龍鱗劍,肯定不能帶上車去。
二新見我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輕輕一笑,“還有我們靈山十族的人不能帶走的東西麼?”
說完之後,他讓我用布將龍鱗劍包裹,拿出了一卷黃色的布,拿出他之前隱去我們氣息那隻筆,在黃色的布上,同樣繪製了綠色的符文。
“人的氣息都能隱去,更何況物,放心吧,有這個經咒符文在,哪兒都能帶去。”
這一路輾轉,終於來到了五臺山的腳下,尋著四叔之前來過的路,走到松月觀時,卻發現在這座道觀空無一人。
我大感奇怪,這座道觀雖然香火稀疏,但道門不同於佛門,講究清淨無為,不會因為沒有香火而荒廢,從四叔之前帶我過來的情景看,松月觀應該存在已久,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了這樣。
我百思不得其解,轉頭問二新的時候,他也是搖頭。
我從離開到回來,轉眼已經數月的光景,這時候已經是仲秋時節,山風吹落樹葉,飄蕩在山門之前,又漫天的卷的胡亂飄飛,那兩扇道觀的大門偶爾發出吱吱的響聲,不停地晃動,讓人不禁從心中生出淒涼之感。
本來想得見四叔,或者向開心真人打聽四叔的行蹤,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情況,天地茫茫,我突然不知該往哪裡去。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二新拍了拍我的肩頭,“發什麼呆,走跟我去我師叔那,你四叔丟不了,說不定哪一天你就會突然遇到他,或者他會過來主動找你的。”
本來我真想同二新去陝西,可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覺得離家這麼久了,應該回家看看。
二新也詫異我回家的想法,因為他也知道我家裡沒有什麼人了。
奶奶已經過世,父親估計早就去外地打工了,他勸阻了兩句,見我去意已決,這才和小月亮一起同我揮手做別。
我之所以想要回家,是因為這一段時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躁動的很,就好像有一股特別巨大的力量想要從身體裡面爆發,只有回家才能給我心靈上的安寧。
另一個原因就是,我現在也算是玄門中人,我想要回去,用現在的眼光,重新去審視之前在村裡發生的事情,這一切波譎雲詭事件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隨著我的經歷越多,我越覺得四叔不是一個普通的道士,普通的道士哪裡能元神出竅,哪裡又會行動如風,就算是茅山派的那個陳入道,也不能輕易的辦到。
之前不在玄門,不關心四叔的訊息,只曉得他是一個道士,現在我想知道他的情況,卻無處去了解,甚至連他是哪一門派的道士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