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男人還在用力的浮浮沉沉,粗*硬的黑色頭髮裡在不斷地滾動著汗水珠子下來,在最後那一瞬間的時候喬暖陽伸手抓到了床頭上的琉璃玻璃燈,快速的朝著他的頭上砸過去,猛地將他一推,秦世錦跌坐在地上的時候後背扎到了那些玻璃渣子。
悶哼了一聲。
喬暖陽赤紅了眼睛拿了衣服隨意裹在身上,看秦世錦的時候宛如一個仇人一般,秦世錦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到她跟前,從鏡子裡面能夠看到他後背上的傷。
“很恨我,是嗎?”
在看到他身上那些傷的時候,再看到他身上的那些血跡,喬暖陽用力再用力的吞嚥著唾液,她不想傷害他,但是她好像無法控制自己了……她覺得自己好可怕,好可怕,可是她沒有辦法了,沒有法子了。
她怕自己越是靠近他,會因為心底無限擴大的不滿足變成對他的怨恨,會慢慢的變成了更加可怕的人。
愛生痴,痴生恨,恨生怨,怨久了就會成為仇人,針鋒相對。
越是愛,對於身邊的人容忍度就會越來越低。
她搖頭,咬著唇瓣簌簌不斷的在往下垂著眼淚,她只想要瘋狂的離開他,離開他遠點,她悽楚的吼著:“秦世錦,別再過來了!你別再過來了!”
天知道,她現在多怕,有多後悔傷到了他,秦世錦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沒有停下步子,他不信喬暖陽不喜歡他,會真的想要離開自己。
“你在怕什麼?”
喬暖陽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地上的那些碎片,捏著琉璃碎片抵著自己的脖子,喬暖陽仰頭一步步往後退,尖銳的碎片抵著自己嬌嫩的肌膚,她用力的按著,直到退到了窗戶的地方。
“喬暖陽……”
秦世錦心頭一顫,眼睛微微的眯的狹長。
她搖晃著自己的頭,那一刻她的腦海無比的清晰,無比的冷靜,她當然不可能真的傷害自己,只是在跟秦世錦賭。
“我不能傷害你,我若是傷害了你,是以後你就更有理由把蕊蕊從我身邊搶走了,你會說我就是個瘋子,我不配有蕊蕊。”
“可是,秦世錦,我沒有辦法了,倘若我真的有辦法我不會這樣……”她痛楚不堪,聲音裡都聽出來一種絕望,微微的,綿長的那種絕望,“我沒有辦法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再待下去,我遲早都會死,蕊蕊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你沒有看著她長大,你不懂,你放我們離開好不好……”
秦世錦的眉眼裡是沉沉的,喬暖陽現在已經走進了一個死角里面,徹徹底底的走不出來。
她只想著自己要逃離,但是為什麼就沒想過留在自己身邊,留在他身邊有那樣難嗎?
他心疼的難受的說不出來話,沉穩如他,那瞬間也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絕望,她連最後一點點的留戀也不曾有?
秦世錦猛地滾動著自己的喉結,握著垂在身側的拳頭,到底還是忍下了。
睜開眼,眼底裡還是那樣嗜血的冷,不再是有柔情。
“喬暖陽,你真的是讓人倒胃口。”他不管身後的傷拿了衣服套在身上,玩弄似的看她手裡的那碎片,“你想拿著死來威脅我,你以為我會妥協,你不會真的死的,想玩心計,你嫩了點。”
秦世錦彎腰將褲子穿著,將皮帶扣輕輕地搭上,慢條斯理的扣著襯衫釦子,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可以儘管刺自己,但想跟我搶奪蕊蕊的撫養權,不可能,蕊蕊是我的女兒,秦家的骨血沒有流落在外面的道理。”
說完話之後秦世錦便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