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紹謙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舒淺溪一下子愣住了,她瞪大一雙眼睛錯愕的看著他,嘴巴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靜止了,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望著,沉?著……
雪還在不停的下著,落在兩人的頭髮上,衣服上,但沒過兩秒就消融了,短暫的一瞬。
過了良久,舒淺溪才好像是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嘴角擠出一絲僵硬的笑:“紹謙,你別開玩笑,這種玩笑不好笑。”
她的聲音很沙啞,喉嚨很乾澀,似乎很艱難的才說出這一句話。
池紹謙轉過身,目光落在那個墓碑上:“我沒有開玩笑,我們離婚吧,那份契約我會毀掉的。”
“不要!我不要離婚!”舒淺溪情緒激動的反駁著,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池紹謙的胳膊:“紹謙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樣說,我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舒淺溪真的是不明白,明明這幾天兩人的關係已經逐漸有了緩和的跡象,為什麼他突然又要提出離婚?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已經厭倦你了啊,我不想再敷衍下去了,離婚對你對我都好。”池紹謙聳了聳肩,一臉嘲諷的看著她:“而且,你是一個二手女人,我玩膩了,現在不想玩了。”
池紹謙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剖開了她的胸膛,然後毫不留情的插進了她的心裡,讓她心痛難耐。
“我是乾淨的,你為什麼就不願意相信我?”舒淺溪的眼角變得溼潤,眼淚順著眼眶一點點的溢了出來,雙手緊緊抓住池紹謙的胳膊,焦急的向他解釋著:“我真的是乾淨的,我沒有撒謊,除了你……除了你我沒有別的男人。”
池紹謙聽著她的這些話,心裡微微有些動容,可是一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他的心就再次堅硬下來。
他高揚起胳膊,一把從她的手中掙脫開。
“女人對於我來說就像衣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何必執著的穿一件衣服?”池紹謙輕笑一聲,伸手將舒淺溪眼角的眼淚擦拭掉,動作輕柔,說話的語氣卻滿是譏諷:“走得灑脫一點,也許還能給自己最後留點尊嚴。”
冷著聲音說完這番話以後,池紹謙就立刻轉身。快步朝著山下走去。
他的步子走得很快,一絲留念都沒有,身後的舒淺溪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追著他,最後因為太著急,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她白皙的手在那些石子上擦傷了,掌心隱隱往外冒著血,腳踝也好像是扭傷了。
但是她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傷,立刻爬起來又去追他,嘴裡一遍又一遍喚著他的名字:“紹謙!紹謙!”
可是無論她怎麼呼喚,池紹謙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甚至連步子都沒有絲毫的停頓。
等到舒淺溪踉踉蹌蹌的追下山的時候,池紹謙已經開車離開了,而她再次被他一個人丟下了,而且還是丟在了這荒山野嶺裡。
她的眼眶通紅,但是一直在不斷的吸著鼻子,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她不明白池紹謙為什麼突然這樣說,但是無論怎麼樣。她都絕對不會同意離婚的。
舒淺溪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讓眼角快要溢位的眼淚倒流回去,然後忍著手上擦傷的疼痛和腳踝扭傷的痛,一個人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著。
池紹謙在開車離開以後,目光不由控制的透過後視鏡想要去看看舒淺溪有沒有跟上來,車速也會不自在的慢下來,可是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剛剛柔軟下來的心瞬間變得強硬,猛地加快車速,快速的消失在了雪地上。
舒淺溪一個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視線內才終於出現了其他的車輛,只是都來去匆匆,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腳踝上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似乎是傷到了骨頭,舒淺溪每走一步都非常的艱難,最後索性只能靠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稍微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