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劍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緩緩癒合,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差不多便恢復了六成。
袁庭山起身,又驚又懼又恨的看了一眼報國寺方向,轉身向著東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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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國寺,雖然徐川一行人離開,但報國寺門前哪一條驚人的可怕鴻溝卻時時刻刻地震動著整個陽泉,甚至整個江南道,乃至整個天下的人心。
報國寺前的所有人幾乎都在這一道鴻溝面前鴉雀無聲。
舉行了足足五十年的王霸之辨在此刻似乎成了一個笑話。
什麼王,什麼霸,一劍之下,皆是空談。
刀劍之下出真理,古今中外,從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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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徐川心中,這一劍,實際上也就是初入天人的力量罷了,看似聲勢不弱,但比起李淳罡一劍破甲兩千六實則還稍差了幾分。
那時的李淳罡大抵也只是初入天人的境界罷了。
說白了,還是劍道上有差距,並非單純的境界可以衡量。
不過徐川也並未在意,畢竟,李淳罡入了天人,也就一劍便幾乎力盡,但他卻不止一劍之力,上限雖然不足,數量卻也足以彌補。
更何況,此刻他還未入陸地神仙,更別說天人。
一旦破了天象,入了陸地神仙,再成就天人之境,以天魔解體大法和浴血異能的雙重增幅下,實力之恐怖,縱是仙界帝君下凡,他怕是也絲毫不懼。
不過此刻的他,卻又是重新虛弱了起來,不過報國寺前的出手畢竟比不得蘆葦蕩那般底牌盡出,再加上體魄更進一步,成就了無暇琉璃身,雖然虛弱,卻也是與常人無異。
當夜,他久違的被裴南葦拉進了房裡,極其的主動和熱情,遠勝過上一次靖安王府那一晚。
又呆了些時日,他們一行便復又重新啟程。
同行的,不僅多了一個小姑娘叮冬,還多了徐脂虎和二喬這一對主僕以及一個名為陳錫亮的窮酸書生。
而整個盧家,任誰對徐脂虎的去留有什麼不滿,也不敢開口多說上一個字。
蘆葦蕩一役,再加上報國寺門前的那一道鴻溝,如今就連青城王這三個字在這江南道都幾乎成了禁語,偶有提及,也都已那位代稱。
一群人都是又驚又怕,如今能走自然是皆大歡喜。
而遠在北涼的邊塞,漫天風沙下,一襲白衣牽馬而行,馬背上坐著的,則是一位面罩黑紗身段婀娜的女子。
牽馬的姓陳名芝豹,乃是北涼大將,天下赫赫有名的白衣兵仙,而能讓他親自牽馬的女子,身份自然也不簡單。
畢竟,此女可是北莽名聲在外的青鸞郡主。
她冒險而來自然是要招攬陳芝豹,這自然是極其艱難的一件事,但此刻,她已經看到了些許成功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