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國商議的不僅僅只是對付荒人,還有魔宗,而想要對付不可知之地之一的魔宗,自然也需要其他不可知之地的人出面。
也因此,他們的到來,必定會做出一個最終的抉擇。
只是作為知守觀天下行走的葉蘇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常常走神,曾經勘破死關的冷漠和孤僻此刻在他身上也幾乎沒有了什麼跡象。
寧缺如今已入知命,不過同為不可知之地的天下行走,他比起葉蘇和七念倒是差了不少。
此刻,他老神在在,絲毫不在意這樣議論的結
果。
說實話,如今他是夫子的弟子,又有著知命的修為,桑桑的寒症也被壓制,就連曾經的仇人夏侯也已經死去。
基本沒有什麼遺憾和目標在身,格外的安逸。
唯一算是目標的,或許便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破入知命之上,也嘗試一下活上一千年是個什麼滋味。
在場,唯二對這場商議結果格外重視的或許便只有來自懸空寺的七念和那個名為寶樹的戒律院首座了。
尤其是那個寶樹,臉龐上時有幾分壓抑不住的仇恨之色,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麼高僧大德的風範。
緊緊握著手中的一方靜鈴,似乎莫名的在期待著什麼。
除了他們幾位之外,爛柯寺中,名聲遠揚的歧山大師也在場。
此刻的歧山大師臉上沒有了曾經病態的蠟黃,白鬚飄飄,神態安穩而沉靜,周身偶然彌散的氣息,甚至令葉蘇和七念都不由側目。
其他值得一提便是代表西陵神殿的程立雪和大河國墨池苑而來的王書聖,以及其他諸國的皇子公主了。
王書聖已經久不出大河國了,如今來到了這裡,顯然是對徐川當日大搖大擺的打上大河國,將莫山山帶走的事情耿耿於懷。
至於其他諸國的皇子公主,基本只能坐在最邊緣的位置,甚至他們基本只有旁聽的資格,沒有插話的權利。
唯有那數位立身於大殿最高處的幾個人才能夠決定今日的一切。
作為世間最為巔峰的存在,不可知之地的天下行走,他們自然不僅僅只是為了魔宗,更是為了傳聞中的永夜而來。
如今,世間有很多跡象在表明這永夜將至並非虛言,自然容不得他們不慎重。
歧山大師,程立雪等人皆對世間的變化發表了看法。
眾人心頭微冷,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浮現。
難道這世間當真要迎來末日不成?
這時,懸空寺戒律院首座寶樹大師緩聲發話說道:「此事不必再論,永夜將至已成定局,面對冥界的入侵,我等不該將時間耗費在討論這些無謂的事情上,我們需要考慮的是,該如何與永夜抗衡,或者說,該如何與冥王之子抗衡!」….
說實話,懸空寺會有兩人到來,已經很奇怪,畢竟入世是七念這位懸空寺天下行走的職責,寶樹大師這位懸空寺戒律院首座按理說,是不該插手這些事情的,如今更是如此言之鑿鑿,已經頗有幾分喧賓奪主的意思。
葉蘇漠然不言,七念亦是閉目沉默,倒是寧缺饒有興趣的問道:「敢問大師,既然要與冥王之子抗衡,那冥王之子究竟是誰,大師可有人選?」
寶樹大師淡淡的看了一眼寧缺,起身肅然道:「當日桃山腳下,那人以黑暗對抗光明,平分秋色,更身兼魔宗宗主的位置,除了此人,世人誰能當得起冥王之子的稱號?」
聞言,眾人都有些沉默,知曉寶樹所說那人身份的人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