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夫子的嘆息,酒徒無動於衷,只是飲酒,屠夫則一邊磨刀一邊嘲笑道:「為了那些莫名的念頭,便要放棄永生,去對抗永遠不可能戰勝的上蒼,看起來或許很瀟灑,實際上不過是愚蠢罷了。」
這時,徐川出聲,帶著幾分漠然的語氣說道:「夫子想要看到世界真實的模樣,為什麼要找兩個老邁的廢物?」
夫子回過頭看向徐川,眼眸中有幾分極亮的光彩。
酒徒和屠夫則是微微一頓,目光帶著幾分冷冽的意味看向了徐川。
他們或許自認廢物,甚至恐懼昊天到了卑微的程度,但活了千年之
久的他們,也絕不是一個區區新晉的六境修行者可以輕辱的。
更何況,徐川身上還有他們無比覬覦的事物。
一時間,他們對視一眼,已然有了動手的心思。
不過看到夫子靜立一旁,這份心思便淡了許多。
他們活的比夫子還久一些,但實力境界卻不是活的越久就越強的。
徐川拉著莫山山走到夫子身旁,對著莫山山輕聲道:「在這裡等我一會,只要你站在夫子身邊,便不會有人能傷到你。」
說罷,他鬆開了莫山山的手,邁步上前,對著酒徒和屠夫二人道:「聽聞二位活過了一個永夜,我倒想看看二位究竟是憑什麼苟活至今!」
屠夫將砧板上的屠刀提起,帶著幾分血腥的氣息說道:「小子,對前輩要保持應有的尊重,知道嗎?這些年我殺了許多頭豬,都快了忘了殺人的滋味,看樣子你能幫我重溫一下。」
酒徒神情漸淡,黑白相間的散發隨風而起,說道:「無數年來,我只與酒肉相伴,尤嗜杯中物,唯醺然方能解憂,酒能令人憤怒也能令人釋然,我從中選擇了後者,卻不代表我不能選擇前者。」
徐川嘴角浮現一抹冷漠的笑意,道:「說來說去,在我看來,也只是兩個徒有境界的老廢物罷了。」
屠夫笑了,酒徒也笑了。
於是,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直接選擇了動手。
不過因為夫子的存在,這一次動手,更多的是試探。
但哪怕是試探,依舊強大的不可思議。
酒徒無量亦無距,前一刻,他還在飲酒,下一刻,便有無數道可怕的天地元氣化作一道道極為宏大的氣息向著徐川籠罩而下。
徐川神情淡然,周身瀰漫出純粹光明的昊天神輝,他立身於光明之中,便沒有任何氣息能夠靠近。
看到如此純粹的昊天神輝,酒徒嘴角微抽,屠夫亦是神情複雜。
一個當著世人的面破碎了昊天神國大門的人,卻能夠御使如此純粹的昊天神輝,何其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