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橋,再走過一截彎彎繞繞的山道,便到了雲霧之前。
寧缺和隆慶便是消失在這雲霧之後。
這裡,有一座柴門。
柴門上面有一塊木牌,木牌上寫著三個字。
「君子不…」
而在離柴門不遠處的道旁,有一塊石頭,石上有四個深刻的大字。
「君子不器。」
顯然,木牌上少了一個字,便是那個‘器,。
這一關,正常情況下只需要有洞玄上品的境界
便能過,而在場的不論是餘簾,徐川還是葉紅魚,都沒有比洞玄上境更低的境界。
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波折。
隨著徐川抬手以天地元氣寫下一個器字之後,柴門便緩緩開啟,露出了一條由一級一級的石階組成的筆直山道。
山道很高,盡頭更是隱在雲霧中看不分明。
餘簾和徐川依舊是當先而行,葉紅魚自是緊隨其後。
餘簾在踏入柴門之後便消失不見,顯然是走了什麼近路。
徐川也不在意,看著漸漸濃郁的雲霧,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無數細微的天地元氣和念力的波動層層疊疊彷彿砂礫一般想要滲透到他的體內,似乎要將他帶入另一個世界。
也因此,在他周邊有些許的幻影開始若隱若現,但隨著徐川澹定的邁步,便瞬間消弭殆盡。
與此同時,山頂的一顆大青樹下,一位正襟危坐,戴著高冠的年輕男子發出了一聲驚疑,肅然方正的表情難得的出現了一絲呆滯和不信。
不遠處,一位看起了頗為柔媚繡娘,手裡拿著繃緊的繡花布框,另一隻手指間拈著根細不見的針有些難以置信的出聲向身旁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的餘簾問道:「三師姐,你這是哪找來的怪物,這雲霧大陣居然對他沒用?」
餘簾也有些無言,沉默了片刻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應該是陣法出問題了。」
這時,一個圓圓滾滾的胖子站了出來,正是曾經在舊書樓出現過的陳皮皮,他當即反駁道:「不可能,陣法我昨日才去修繕過,七師姐可以作證!」
….
那名繡娘點了點頭道:「小十三說的沒錯,我親眼看著他去的。」
帶著古樸高冠的男子語氣凝重的說道:「不是陣法的問題,這個人的念力和心神極有可能已經強大到陣法之力無法撼動的地步了。」
聞言,所有人都瞬間心神震動不已。
在書院,能夠不受雲霧大陣影響的向來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夫子。
但今日,卻出現了第二個。
同一時間,葉紅魚卻是瞬間淪入了幻境,生命中最慘痛的畫面再度重現。
十餘年前的那個夜晚,一個身材矮小黑衣蒙面的男子就那麼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