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來似乎就是不凡的,不論他是何身份。
只見他穿著西陵神殿裁決司死氣沉沉的道服,腰間佩著柄式樣普通的劍,腳步平緩而穩定,英俊的容顏滿是說不出的沉靜,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被他那份透在骨子裡的驕傲所驚豔。
他便是所有人口中的光明之子,隆慶。
在無數人各異複雜的目光中,崇明緩緩起身,道:「隆慶,這真是多年不見了。」
......
隆慶忽然來此,場合時機自然都有不妥,但有文淵大學時引路,天諭院副院長莫離神官開口,哪怕只是一個沒有人相信的藉口,也不會再有人以此為由頭說些什麼。
更何況,隆慶只是站在那裡,平靜的神情便告訴了所有人,他不在乎這些,他只是想來,便來了,其他人如何想如何說都與他無關。
簡單無聊的寒暄了一番,便在大學時曾靜的言語中,引出了接下來的一場註定會發生的爭執。
這是隆慶自到了長安之後的第一次公開露面,自然便要以碾壓全場的姿態為他進入二層樓造勢。
論及修為,隆慶直言讓唐國號稱知命下無敵的王景略來長安與他一戰,言語中的自信和平靜似乎已經註定了王景略會敗。
同樣也透漏出自己不久後就會邁入知命的事實。
於是遍尋唐國年輕一輩,便已經無人能在修行之道上與之爭鋒。
不過華山嶽去卻想到了一襲白衣的徐川。
在他的生平中,同輩中,若是說可以壓下這天資卓絕的隆慶皇子之人,怕是也只有徐川一人。
可惜,此人並非他唐國之人。
於是他張嘴反駁的言語便咽在了肚子裡,最終未置一言。
不過,修行之道輸了,卻還有文會中的辯難之道。….
說得通俗一些,就是辯論罷了。
當然,正反雖然未必絕對,卻是比拼雙方文采底蘊的極佳手段。
第一個站出來的自然是名聲在外的謝承運。
可惜在隆慶面前,謝承運就好似一個初出茅廬的孩童,在隆慶以無數前賢經典編織的羅網之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這份辯難的實力,便是整個宴會上的人加起來,怕是也不夠他一個人打的。
修行之道敗了,辯難之道也輸的很是難看,於是在華山嶽的示意下,一名軍中校尉站了出來,提出了比拼酒量這個頗為兒戲的說法。
隆慶自無不可。
不過莫離神官卻出言道:「既是飲酒,自然不必繼續站著,公主身旁的空位正好無人,不如就座之後再行飲酒也不遲。」
這話說著沒什麼問題,然而李漁卻當即拒絕道:「此地已經有人了,本宮可以給隆慶皇子再添一席。」
莫離神官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說道:「不過是一個座位,更何況,除了公主身旁的位置,以隆慶裁決司二司座的身份,哪裡有配得上他的座次?」
李漁冷著臉道:「本就是不速之客,能有位置便不錯了,更何況,我的這位客人若是到了,隆慶又算是什麼?」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