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過分!」李漁看著徐川這幅模樣,牙齒都要咬碎了,幾乎就要忍不住擺出她唐國公主的架勢,以唐國鐵騎之威好生整治一番對方了。
但,想起北山道之時的畫面,想起臨近長安之時,那數百玄甲重騎在他面前心生畏懼的模樣,便不由得洩了氣。
而且,她很清楚,徐川絕非能夠受人轄制威脅的性格。
無力的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油鹽不進,又讓她無可奈何的男人。
她起身狠狠剜了徐川一眼,轉身便向外走去,臨出門前,臉上諸多情緒瞬間消失,再度恢復了剛開始那般雍容平靜的神態。
李漁離開之後,徐川搖了搖頭道:「戲精。」
不一會,卓爾也推門走了進來,不過對於公主為什麼而來,他也並未多問,他很清楚自己本分,說是夥計,實際上,就是已經把命賣給了徐川,與死士無異,能夠繼續與寧缺謀劃報仇之事,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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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過去,那日前來差遣的傢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漁的突然來訪,此後的數日都再也沒有出現。
臨四十七巷的一切都變得格外的平靜。
然而長安城卻自有一股暗潮洶湧而起。
寧缺殺張貽琦的時候,朝小樹其實就在旁邊,而朝小樹也偏偏並未隱藏自己的行蹤。
因為他本就是要去殺這張貽琦的,他認為,卓爾的死既然是張貽琦的清運司所為,張貽琦自然便要為卓爾的死負責。
而他對寧缺也頗為欣賞,至少,寧缺那一筆殺意圓融無比的字,很令他眼前一亮。
若是被查到張貽琦的死與寧缺有關,寧缺未必抗的下這份兇險,但他卻絲毫不憚於揹負上這個罪名的。
因為在春風亭,他排行老二,而他的老大,乃是唐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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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王李沛言進來頗為信賴的手下崔得祿將朝小樹出現在張貽琦死亡之地的訊息彙報之後,在寧缺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這份黑鍋便結結實實的背在了朝小樹的身上。
李沛言最後一次和朝小樹在紅袖招見了一面,威逼,利誘,手段使個遍,朝小樹卻只留下了一句:「天若容我,我便能活。」
至此,雙方可以說徹底撕破了臉。
因為朝小樹不可能臣服李沛言,而李沛言為了心中大計,也不可能容下的朝小樹。
事實上,從清運司打著擴建庫房的名義對朝小樹出手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今日的這一幕,註定了即將揭開帷幕的一場廝殺,或者說,戰爭。
朝堂與江湖的戰爭,當然,朝堂未必就是朝堂,江湖也未必就當真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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