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關隘盡碎!
徐川周身氣息竟眨眼間再無任何外露,好似已經返璞歸真,整個人與天地瞬間交融,彷彿一體。
而他這一劍看上去也越發的風輕雲淡,無波無瀾。
然而,洛陽的心頭越是浮現了一縷濃濃的危機,如同跗骨之蛆,無論如何都揮之不散。
劍尖所指,她分明看得清清楚楚,卻躲之不及,避之不開。
噗!
三尺胸臆劍直直穿胸而入。
難以想象的恐怖劍意蘊於胸臆劍劍身之內,只要徐川心念一動,劍意爆發,洛陽整個人就會化作漫天血雨,連個全屍都留不下來。
當然,徐川此行並非是為了殺人,如今他已經踏足天人之境,洛陽功不可沒。
更何況,約定在前,他
也不會立刻就這般過河拆橋。
胸臆劍抽身回鞘,徐川看了神情萎靡的洛陽一眼,道:「還走得動嗎?若是能走,便隨我去見你那心心念唸的轉世之人。」
洛陽嚥下一口湧出的鮮血,深深地看了徐川一眼,緩緩道:「無礙,還死不了。」
徐川笑了笑,二人正欲要離開,忽的神情一動,皆是向東方看去。
便見那裡一個面容英武,彷彿一個莊稼漢子的中年男子腳踏虛空而來,隱約間,徐川彷彿看見了另一個王仙芝。
厚重,堅實,有力。
每一步都好似能夠撼天動地。
踏入天人之境的徐川分明察覺到,此人的修為怕是不弱於他。
而在北莽有此等修為氣勢之人,也就只有拓跋菩薩一人。
拓跋菩薩的目光自被一劍兩分的棋樂劍府之上一閃而過,隨即看著徐川和洛陽朗聲道:「貴客遠道而來,不如隨我去王庭一敘,飲一杯茶水如何?」
徐川淡淡道:「怎麼,你想留下我?」
拓跋菩薩深深出了口氣,緩緩道:「若是留得下,又何嘗不可?」
徐川雙眸微凝,此刻的拓跋菩薩也就初入天人之境,距離天人大長生的天人巔峰還差了一些,不過,他的體魄怕是還要比此刻的他更強上一些。
他雖然不懼拓跋菩薩,但怕是未必能夠輕易勝之,至少短時間內難分上下。
這裡畢竟是北莽,他孤身一人,沒有國運的支援,一旦被拓跋菩薩拖住,數十一品,數尊陸地神仙,再加上幾十萬北莽大軍,怕是真有機會將他徹底留在這裡。
為今之計,還是儘快離開為妙。
他看了一眼蠢蠢欲動的拓跋菩薩,未再多言一把抓住洛陽的胳膊低聲道:「走!」
洛陽瞥了他一眼,譏諷道:「方才還那般囂張,這就灰溜溜地跑了?」
徐川冷哼一聲,懶得理會這裡蠢女人,抓著她的胳膊便一躍而起,瞬息間向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