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是指玄,甚至跟高境界的強者。
所以,趙玉臺出現的剎那,便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注視。
最吸引人注意的當然還是她那面上縱橫交錯的劍痕。
這讓她看起來面容兇惡無比,猙獰之處怕是足以讓小兒止啼。
然而看到這一幕,本在一旁看戲的徐鳳年卻瞬間愣住了,他失魂落魄,激動又難過的失聲道:“姑姑?”
若是徐川不在場,只他這一聲姑姑,本來所謂來此討個公道的行動便算是到此為止。
然而,徐鳳年雖然是北涼世子,做得了青鳥的主,做得了鳳字營百騎的主,甚至做得了李淳罡的主,卻做不了他徐川的主。
今天,他說的,吳士楨必死,別說一個趙玉臺,徐驍親來都沒用。
於是,就在徐鳳年一聲姑姑開口,場面氣氛似乎緩和了許多的剎那,一股更加恐怖的殺氣卻是肆意爆發開來。
一念動而天象變,黑色的陰雲匯聚而來,肅殺之氣以黑衣徐川為中心剎那間擴散開來。
黑衣徐川抬起手,天地間風,土,水,三種力量便匯聚而來,在他手中凝聚出了一柄形似胸臆的三尺血色長劍。
見此,立身於一旁的徐樂也是緊握修羅血劍,凌厲的劍意直指趙玉臺,姜泥自更不必多說,神符嗡鳴間,道道青色劍氣便已然吞吐而起,隨時可以爆發驚天一劍。
後方,徐川本人則平靜地摟著舒羞,淡淡地看著那趙玉臺,道:“他必死,你不讓,便一起死。”
趙玉臺兇惡的面容冷凝無比,她很清楚徐川此言絕非恫嚇,哪怕她已是天象,在面前這三人的劍勢鎖定下,也依舊時時刻刻能夠感受到可怕的生死危機壓迫而來。
她不畏死,但她有任務在身,雖然看在吳靈素的情面上,她可以一定程度的保一保這吳士楨,但如果要在兩者做個選擇,她必定會毫不猶豫地放棄吳士楨,甚至吳靈素對她也根本不甚重要。
若非要藉助對方的名頭,便是此刻將吳靈素殺了,她也不會皺一絲眉頭。
所以,此刻,她握劍的手已經不再堅定,生出了退意。
後方,吳靈素立刻便注意到了趙玉臺的變化,自趙玉臺嫁給他以來,雖然從未曾圓房,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朝夕相處十餘年,也已經極為熟悉對方的一舉一動。
僅一瞬間,他便知曉了趙玉臺的打算。
他飄逸出塵的姿態消失不見,眼神陰鷙地嘶聲道:“姓趙的,士楨雖然不是你親子,但也奉你為母十餘年,你當真如此狠心?你若是敢棄了他,我便讓你這些年的謀劃盡數化為烏有!”
說罷,他又衝著徐川嘿然冷笑道:“我乃是當今陛下親筆御賜青城王,你敢光天化日格殺一名異姓王的世子,便不怕這天下再無你容身之地嗎?”
趙玉臺眼神雖無波動,但終歸動了一絲惻隱,哪怕她明知這一老一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哪怕養一條狗十幾年也有些感情了,若能活,她還是願意稍微爭取一下的。
尤其是,若是吳靈素當真與她玉石俱焚,讓她十餘年謀劃一朝盡喪,也絕不是她想看到的。
於是,她握緊了手中古劍,暫時沒了退讓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