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已經不重要了,他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然而,他眼底的一絲哀傷和嘆息卻刺激到了慶帝此刻那顆極為敏感也極為深沉的心。
慶帝眼神森寒,冷笑一聲道:“你這老狗也配質問於朕?沒錯,朕殺了她,那又如何?”
徐川忽地也是冷笑一聲,道:“你這等懦夫,天下誰人質問不得?”
慶帝揹負雙手,周身磅礴的真氣依舊滾滾如潮,王道之勢撼人心魄,令他的身影看上去極為高大,他輕蔑地看了徐川一眼,道:“你不過是個幸運的稚童,也配說朕是懦夫?”
徐川淡淡道:“你為什麼殺葉輕眉,還不是因為懼怕,你懼怕葉輕眉地存在影響你的皇權,你懼怕葉輕眉會讓慶國走到你無法掌握的地步,你更懼怕如今擁有的一切會一朝喪盡。
說白了,你自始至終都是那個不得志的懦弱皇子。
沒有鎮壓一世的魄力,亦沒有再造乾坤立下不世之功的勇氣。
哪怕成為了天下絕頂的大宗師,依舊只敢躲在幕後玩弄陰謀,你自以為氣吞寰宇,天下絕頂。
實則你所擁有的一切,無一不是來自於別人。
皇位,如今富碩強大的慶國,乃至一身驚天動地的實力,你捫心自問,哪一點不是葉輕眉給你帶來的?”
平靜的話語生生撕開了慶帝一直壓抑在心底的虛弱和偽裝,他的表情變得猙獰,他憤怒地說道:“朕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所付出的努力豈是你這黃口小兒空口白牙就可以抹掉的,葉輕眉不過是個幼稚的女人罷了,她的那些想法是毒藥,是毀滅這天下的惡獸,朕不過是為了天下億萬百姓,才不得不讓她就此死去。”
他喘了口氣,盯著徐川說道:“我沒想到,她死後不過十幾年又出來一個你,你比她更瘋狂,甚至建立所謂的學府傳播那些危險的思想,有朝一日,你一定會帶著所有人走到一條死路!”
徐川皺了皺眉頭,下一刻,又忽而笑了出來,他一邊不時給自己幾刀,保持戰力的巔峰,一邊笑道:“是神廟告訴你的吧,你可知到底什麼是神廟?”
他不等慶帝發問,便自顧自地顧自地解釋道:“神廟不過是曾經上一個文明人類所創造出來的一個工具,類似於管家,或者你可以類比為方才已經化成灰的洪四庠,亦或者是為了你鞍前馬後的堯公公,但就是這麼一個東西,掌控了當今人類發展數萬年,陛下,你可知數萬年有多麼久遠嗎?”
在場的人聽到這一番話幾乎都大為震驚。
簡單的幾句話,卻隱含了一些難以想象的隱秘資訊。
聞言,慶帝微微有些失神,然而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
甚至,遠比一開始還要平靜。
他已經不打算解釋了,或許,此刻,他也不想再繼續欺騙自己了。
他的身影倏忽間動了,真氣震盪之下,周身塵土飛揚,遮蔽了一切。
下一刻,沙塵之中,砰的一聲巨響,似乎有一道火光在其中閃爍。
兩道夾雜著火藥,鐵砂,鋼柱的狂暴氣流剎那間盪開了大片的沙塵,向著前方轟了過去。
目標竟是慶帝!
因為不知何時,慶帝突然到了陳萍萍的一米範圍之內。
哪怕幾乎是窮途末路,他竟也要先殺了陳萍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