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這屋子的大門也被人從外面狠狠推開,一位奇裝異服的女子隨即闖將進來,指著床上的老翁和跪在床前的女子便罵道:“好一個老騙子和小騙子,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騙婚!”
“阿鵑,你怎麼進來了!”趙括見狀,趕忙過去將那野丫頭趕到門外去,自然又碰見了小妹以及頭戴帽紗的兩位公子和姑娘,是以問道:“你們站在門外作什麼?如此無禮,竟在此擾人清靜!”
“哎呀,放開我!”阿鵑一邊掙扎著要往屋裡去,一邊斥責道:“你怎的這樣愚笨,讓人誆了都不知道!”
“是呀哥哥,半年前我才見過婁先生,他可是好好的,整日嘻嘻哈哈、吃飽喝足,怎麼可能抑鬱成疾呢?”
聽完自己妹妹的說辭,趙括好像適才幡然醒悟,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婁家父女,而後走近到婁逸仙的“遺體”前,作勢便要當一回仵作,為他檢驗死因。
一直跪在床前痛哭流涕的婁菁華頓時不再按兵不動,只見她擋在趙括身前,連連說道:“趙公子,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娶我,我們婁家便能就此度過難關。家父的後事,就讓我來安排吧……”
趙括溫柔地笑道:“我一定會幫你們,只是……”話畢,他便倏地將婁家小姐擒住,隨後把她挪到一邊,讓後來的小妹和阿鵑當了一會兒“仵作”。
他們幾人之間微妙的默契,讓婁家父女猝不及防。儘管婁菁華面對趙括兩條強壯雙臂的束縛依舊在不依不饒地反抗,但還是阻止不了謊言被揭穿的結局。
小妹和阿鵑靠近那張紫紅絨緞床定睛一瞧,便發現婁逸仙的蒼白麵容皆是化妝易容所致,這老匹夫甚至還在如此喧囂的環境中呼呼大睡,不過須臾之後便開始打起鼾來,讓作為女兒的婁菁華徹底無地自容。
婁菁華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放棄了,旋即便軟趴趴地坐在地上,委屈著呆望向自己的爹爹。她既不乞求原諒,也不作任何表態,像一個放棄了所有的流浪漢,笑著笑著便哭了,哭著哭著便笑了。
趙括見此奇況,也不知作何感想。他只是默默地把婁菁華扶了起來,輕聲笑道:“多年未見,本以為你現在變成了一個端莊持重的大小姐,沒想到還是這樣歡喜作弄搞怪。”
“你笑什麼?”婁菁華有氣無力地回道:“我們家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拜你們趙家所賜……”
“不就是生意失敗嘛,大不了重新來過!”
“對於你們趙家而言,失去了商隊,你們還是北鎮一霸。而我們婁家只是經營一個小小的馬場,依靠買賣馬匹和聯絡江湖上的販夫走卒為生。如今我們害死恁多人,失了信譽,憑什麼東山再起?”
“這……我們可以從長計議嘛!走,容本公子先扶你回房間休息一下。”趙括說罷,便頗為親切地攙著那位小姐出了門庭。
見得此情此景,阿鵑直以為趙括是真要答應那樁婚事,氣得罵罵咧咧,直呼趙括不解人情、不盡人意,竟然能對這麼個女騙子好,也不願意對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