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凌一川頓時冷汗直飆，雙手捂著褲襠，差點沒摔倒在地，凌一川也是難為了。這麼疼，居然也忍著不出一聲，就怕被人發現！
紀流年整理了一下衣服，聲音很冷：“說夠了嗎？如果說夠了，就請你出去！”
“我不會走的。”凌一川深吸一口氣，緩和了一下痛感，之後搖搖頭，“我就不走！就算你把你爸媽叫過來，我也不走！”
“你再這樣，我真的叫人了！”別以為她是三歲孩子，隨便一兩句話就讓她不知所措。
“我想……我想看看念念。”凌一川的一句話，讓紀流年瞬間愣住。
“他睡著了。”提起兒子，紀流年的情緒也緩和過來，臉微微側開，淡淡的說。
“我知道。”兒子已經把他睡覺的點都告訴他了。還告訴了他，媽媽的作息時間——要不怎麼說，他把兒子培養成小“內奸”呢？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我這個當爸爸的，還從來沒有哄他睡過覺呢。”
凌一川這話，說的夠懇切，夠渴望。紀流年看了他一眼，難得在他的眼裡，沒有找到一絲的曖昧情緒，滿滿的都是父愛的慈祥。
紀啟軒也早已從廁所回房間，屋子裡一片安靜。她猶豫了一下，只是說：“你不要打擾他休息。”
之後，轉身開門。
凌一川知道，這是她已經答應了自己去看他了。立即點頭，心裡難免有些激動和酸澀。
念念睡覺的小屋子，就在紀流年臥室的隔壁，他輕輕跟著紀流年走進房門，她怕打擾到兒子休息，沒有開大燈，只輕輕扭開了床頭的小燈。
昏黃的燈光下，剛剛還哭鬧的念念在被子裡裹成了一個球狀，一隻小爪子露出來，抓住被子的邊緣，整個人看上去圓滾滾的。
凌一川越靠越近，看著他皺著小眉頭的模樣，心也軟成一片一片的。
小東西正在睡覺，可睡前在哭，小臉蛋上還有一絲絲的淚痕，他越走越近，輕輕伸手，將他臉上的眼淚，小心翼翼的擦去。
夢裡的念念，似乎也不是太安穩，又或者，是他感覺到了什麼，凌一川伸手，他的小身體也動了動，嚇得凌一川立即縮回手去。他卻嘟囔著嘴，呢喃一聲：“媽媽，爸爸。”
紀流年心一酸，剛剛念念跟她要爸爸，又是哭又是鬧，可孩子知道什麼？他只想要爸爸媽媽在一起，要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就好。
她低頭的時候，凌一川也恰好抬頭。難得看到他的眼睛裡，沒有暴虐，只有滿滿的心疼。
兩人一句話都不說，他看著孩子，她看著孩子和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嗓音微微有些啞的說：“夠了吧？他要休息了。”
凌一川點點頭，可目光，還一直戀戀不捨的落在唸念身上，即使走到了門口，還一步三回頭的姿勢。
回到她的房間，兩人出人意料的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半天，凌一川忽的開口：“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