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川有點迷惑：“囡囡，怎麼了？”
“我想，這個孩子，我們還是放棄吧。”之前，堅持了那麼久的紀流年，此時此刻，居然說要放棄這個孩子！
凌一川被凍住了：“你，你在說什麼？你真的要……放棄他？”
“是。”她點點頭，“風醫生說了，因為我打過避孕針，這個孩子致殘的機率很大。就算為了孩子著想，她也建議我們最好能夠放棄他。我原來是又想過，如果哪怕還有一絲希望，也想要留下她，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她摸了摸小腹：“這個孩子，的確來的不是時候。我們做家長的，不能給他創造什麼好條件，但是，至少也不能拖累他。當然，如果這一次身體檢查沒事的話，我應該還會繼續留下來看看。但是，如果但凡出了一點問題，我都不會讓這個錯局繼續下去！”
她的話，雖然是在說不能讓一個病弱的孩子出生，可話語裡的冷意，何嘗不是在告誡他——如果他再做出這種行為，她絕對不可能原諒？
雖然之前，凌一川也想過，如果這個孩子真的不健康，送她離開反而是比較“仁慈”的做法。可那時候，紀流年在堅決反對著。但是現在，她從反對者，變成了現在的支持者，他一下子就有點兒難以適應了。
好半天，他才點點頭：“我也……贊成。如果這個孩子不健康，的確是……”
有時候，一個女人對於一個孩子的熱愛，的確是跟孩子的爸爸掛鉤的。除非古代，或者無所依託，或者在無法改變自己命運的情況下，女人才會把這個孩子當成唯一的依靠。最簡單的例子，一對夫妻在離婚前對孩子的愛都是無私的，可如果離婚後，女人重組了家庭，又和下一任丈夫有了孩子，頭一個小孩，絕對就沒有那麼看重了。
紀流年雖然不至於真的因為攝像頭和竊聽器的事情，跟凌一川徹底撕破臉，可她也對這門婚事產生了一點反思，至少，在這個觀察期，把一個不健康的孩子拼命保住，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換句不好聽的，就算孩子健康，生下來看著他們倆吵架，對孩子的身心成長，更會受影響。
凌一川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兩人又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果然沒有。回到他們後來住的酒店式公寓，在一堆資料裡翻，果然找到了。
紀流年全程在一邊不說話，也沒有在屋子裡轉悠，找攝像頭和竊聽器。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她決定選擇再相信凌一川一次，自然也就不會再追究。
等找回來身體檢查報告，又趕到醫院，風林雪看過之後，果然皺了皺眉：“你在打了避孕針之後，還有做過身體檢查嗎？”
紀流年搖搖頭，如果她真做了檢查，就不會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
“還是等，一星期之後的產檢吧。去做個B超，我幫你仔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