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漾長嘆一口氣,“笙笙,沒有愛,錢也是好的。更何況,這是他欠你的。”
祁月笙“嗯”一聲,摸了摸濡溼的眼角。
她心裡都清楚,可卻捨不得他不開心。
為了療傷,也為了在產假前把工作都完成,祁月笙一個月沒回婚房。
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醫院碰到覃墨年,還是在肝病科。
覃墨年狐疑的目光望來,祁月笙揚了揚袋子,十分冷靜。
“幫上司來拿報告。”覃墨年沒說什麼,顯然是相信了。
苦澀唇角掖了掖,她在心裡嘲笑自己膽怯。
卻又慶幸自己反應敏捷,找的藉口足以讓覃墨年放下懷疑。
幾秒後,有個女孩從裡面走出來,挽住了覃墨年的手臂。
她嘴角有對梨渦,不笑也甜美,從祁月笙的角度看過去,她和覃墨年極為登對。
而覃墨年沒有推開她。
祁月笙也在電光石火中想起,婚前覃墨年的相簿裡,不就有張這女孩的照片?
那夜覃墨年抱著的,也是她。
心裡好像開了道口子,嗖嗖冷風往裡灌。
覃墨年摸了摸女孩的頭髮,接過她手裡的報告,“張主任怎麼說?”
“慢性肝炎,小事情啦,連醫院都不用住。”
女孩言語俏皮,帶著小女生的可愛,與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型別。
原來他喜歡的是這樣的?
電梯下行,祁月笙注視著光滑的鏡面,腦海裡閃現剛才兩人的互動,但只是一瞬間,她就收緊了掌心的袋子。參加完公司組織的中層會議,已經是晚上十點,祁月笙喝了點酒,不方便開車,索性直接走著去了附近的婚房。
婚房在市中心的別墅區,離她的公司只有步行十分鐘的距離。
只是,她沒想到,覃墨年今晚居然會回來。
玄關的竹燈開啟,幽暗昏黃的燈火,照亮了藤椅裡靜坐的男人。
他指尖夾煙,但沒有點,打火機的亮藍色火焰跳動,像極了祁月笙耳釘的顏色。
定在玄關處許久,祁月笙才邁動步子,“今天沒加班?”
她身上有酒氣,人也疲憊得很,不想連夜換地住,只能對著覃墨年裝聾作啞。
覃墨年“嗯”聲,隨手把未點燃的煙丟進了垃圾桶。
祁月笙換好鞋,看見他這個動作,一時間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