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的懷孕徹底打破了蘇府以往的後宅局勢。
鄭氏被正式禁足。後宅的對牌第一次落到了一個姨娘手中。
這種情況,京城不是沒有。但確實並不多見。蘇可立對這個孩子的期待不同一般。
捧月有些想不明白,她一邊替蘇錦音梳髮一邊問道:“小姐,夫人真的以後都會被關起來嗎,難道趙姨娘還能取而代之不成?”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謹慎地壓低了聲音。
蘇錦音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並沒有立刻回答捧月的問題。
她今日梳的乃是雙環望仙髻,這個髮型與普通的雙環髻略有不同,一般來說,初出閣的婦人梳得較多。
蘇錦音今日卻故意讓捧月給自己梳了一個這樣的髮型。
她將妝臺上那幅畫緩緩開啟,畫上是一個與她甚為相似的女子。畫中女子正是梳的雙環望仙髻。
“小姐,您跟夫人年輕時候長得真像。”捧月也低頭看向那幅畫。
這畫,是在臼城的時候,鄭老夫人給的。
“是嗎?你我都沒有見過她年輕的時候。還是要讓見過的人看看才好。”蘇錦音答道。
她將畫重新捲了起來。
今日,蘇可立請了李蕭然過來解釋收買士卒的事情。蘇錦音已經猜到,蘇可立會將這個鍋放在誰的身上了。
她不想幫鄭氏,同樣,她也從未想過幫趙姨娘。
給趙姨娘下的藥,只有噁心令人嘔吐的效果,並不能錯亂對方的脈象。但趙姨娘卻傳出了有孕的訊息,這可真是引人深思。
後宅內院裡,趙姨娘正梳妝完畢,站了起來。
她才站起來,身後的丫鬟就變了臉色。
“你們都出去!”貼身的一等丫鬟趕出了其他人,然後低聲同趙姨娘稟道,“姨娘,您、月事來了。”
趙姨娘忙轉過身,從銅鏡中觀察自己的衣裳。
牡丹的花紋繡線上,鮮豔的紅色暈染成一片。
看到這淺紫色衣裳的醒目血跡,趙姨娘的指甲漸漸掐入了手背。
“這身衣裳,你等下偷偷去扔了。”她吩咐道。
丫鬟無聲點頭。
趙姨娘將衣服脫下,又換了一件同色的衣服。
丫鬟有些擔心,勸道:“姨娘,您身子不適,不如在房中休息吧?我去同老爺稟告一聲?”
“現在還沒到我休息的時候。在這不該休息的時候休息了,那你主子我,也就只能永遠休息了。”趙姨娘拿上月事帶進了內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