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被關入屋內後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般的發矇發疼。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身來,鼻尖嗅到了詭異的香氣,頓時反應過來那是迷香。君玉立馬將頭上的髮簪吃力的拔了下來,不帶一絲猶豫咬緊後槽牙就刺入自己的大腿上。瞬間疼痛湧到大腦,猛地清醒了過來。
坐在床上,君玉警惕的打量四周,這是一個普通的廂房,屋內的書架上沒有過多的擺件,桌上的茶壺也是空空的,並沒有過多居住過的痕跡,顯然是常年被閒置下來的。
君玉嘆了口氣,第一次露出害怕的神色來。
她知道現在自己地處魏雲侯府,變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孟琅瑕不是像慕容祁這般輕易就能矇混過去的,他好似一隻狡猾的老狐狸,任何細節都不會逃過他的眼。
正在鬧鐘想辦法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君玉立馬躺倒在床上,佯裝出被迷香迷暈了。
伴隨著一陣鐵鏈清脆的聲響,孟琅瑕踱步走入屋內。鋪面而來的迷香氣息,讓他猝不及防的一嗆,徐霞初立馬命人將那博山爐撤下。
“把她弄醒吧。”孟琅瑕見床上躺著的人果然是君玉,但眼下昏迷著也問不出東西來。
聽他吩咐,徐霞初又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開啟來往君玉鼻尖一慌,濃烈的薄荷冰片的味道夾雜著略微苦澀衝入鼻腔,君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出來,幽幽的睜開雙目。
見她醒來,孟琅瑕側目對下人吩咐道:“都在門外候著,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入內。”
君玉其實早就清醒,但此刻還要佯裝出困惑的表情來。她睜眼見跟前站著的人是孟琅瑕,立馬縮在床角上,一臉驚恐。“我在哪兒?為什麼侯爺在這兒?!”
“你現在在魏雲侯府。”孟琅瑕開口沉聲說道。
他半眯著一雙眸子,從內透露出陰森之氣。君玉單是看著他的眼睛就心底發虛,潛意識的要躲開他的凝視。
她嚥了口唾沫,繼續演道:“宮門要下鑰了……我要趕緊回宮!”
說罷,君玉手腳並用的就從床上下來,要衝向門口。指尖即將要觸碰到門框之時,只感覺到自己腰間一緊,隨即低頭才發覺,原來是被孟琅瑕環住了腰拉到身邊。
“侯爺這是做什麼!我是東宮的宮女,就不怕我去殿下那兒告你輕薄嗎!”君玉眼眸一瞪,虛張聲勢的大聲呵斥道。
話雖這樣說,可孟琅瑕的臉上一絲情慾都沒,只是冷眼看著君玉陡然問道:“重陽家宴時,你是不是想推我入湖中。”
“這事我不是同侯爺解釋過了嗎?我是擔心侯爺喝醉墜水,想要上前拉住你,可是反倒自己不小心落了湖中。”君玉蹙眉解釋道,她抿著嘴滿面委屈。“難道侯爺就是因為這事將我捆來嗎?我真的是冤枉!”
“好,暫且不論這事。”孟琅瑕把手一鬆,悠然的踱步坐在桌前。“你我第一次見面是在江陵,而後當晚我就被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刺客刺殺了。又從江陵跟到京城,不覺得這很是蹊蹺嗎?”
君玉聽罷心頭一顫。孟琅瑕還是將她與刺客之事連繫到了一起,看來是從重陽家宴後就起了疑心,一直藏到現在。
她輕笑出聲來,裝的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得。“我不過就是普通女子,除了女工刺繡,怎麼可能會武功呢。侯爺真的是認錯人了。”
“好!”孟琅瑕口中念道,立馬就站起身來。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君玉的眼眸,宛若一潭死水,深不見底看不出波瀾來。“會不會武功光聽你的一面之詞沒有用,還要待我親眼看到才行。”
說罷,孟琅瑕抬起腳步來就帶著一股莫名壓力慢慢的向君玉靠近,君玉臉色一僵意識到“不好!”的也往後退。
她盯著孟琅瑕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腦內亂的似一鍋粥,實在想不出辦法來,只好嘴上胡亂的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