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猜想會讓他想起昔日面對週日寧靜時的種種猜測,那些猜測曾讓週日寧靜最是對他難忍,也造就了兩者那直至如今也是一副關係好不了一點的相處模式。
她如今……
大抵還是不能忍。
望著她那始終壓抑著某種憤懣,彷彿憤世嫉俗的大學生般從無疲憊,從無頹敗的眼神,奧默卻覺得那偏偏是一種頹敗的證明。
讓一個二十來歲甚至奔三的女人,始終活得像個孩子般年輕、衝動且狂躁的原因,只能是她的傷口在遭遇著持續不斷的擠壓。
那傷口無法結痂,也無法癒合,構成她心中那殘垣斷壁的世界,即便有著可愛聽話的妹妹也無法助其修補。
或許不是無法修補,或許那一切毫無長進的原因,正是與那妹妹本身有關。
這姐妹在他眼中總是這般微妙,他一眼就能瞧見諸多秘密,甚至覺得那些秘密的真相唾手可得。
但他又不能真去揭開那些秘密,至少不能主動揭開。
兩姐妹彆扭的模樣都一個樣,既想要別人接受自己,又不願被人看穿,這樣的任性對女高中生來說還算常見,但要放在快奔三的女性這兒的話……
好吧,也沒什麼問題。
奔三的男性也能中二依舊,彆扭如常,暴躁易怒如昔年。
我們不能因年齡而歧視那男男女女長久未變的心理,因心靈既是多變之物,也常是不易之物。
許多人口中的成長,都是在傷口上一層帶一層的添痂。
那裡側的柔軟脆弱始終未變,只是表面一層包一層,包成個粗糙尖銳的模樣,便像那麼回事。
但你要稍稍一戳,他/她們就會立馬飛起。
多半是痛的。
而這飛起之後是否會順勢給你一腳,那就看個人性情了。
奧默.林頓不在意有沒有這一腳,只覺對那作繭自縛者而言,言語無法透過絲線的痴纏,唯有戳兩下是必須要有的流程。
能蹦躂是好事,證明血還沒流盡,還有活力。
發洩一下也能免得憋死。
蹦躂不起來才是令人憂心,別說治療了,這得直奔急救室了,嘗試機會大抵也是個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