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俄聯軍,俄軍在前,清軍走在後面。
不過,張之洞沒讓士兵日行十里,畢竟他和穆拉維約夫吵架歸吵架,沒有真正的翻臉,真要被俄軍遠遠的甩在後面,也是行不通的。
軍隊前進,張之洞和奕山一起趕路。
一天的路程,清軍距離俄軍保持著三十里的距離。
晚間,大軍停下來休息。
中軍大帳,奕山和張之洞相對而坐,正交談接下來的安排,這時候,營帳外傳來洪亮的聲音:“將軍,鐵木哲求見。”鐵木哲是蒙古的一名勇士,也是奕山麾下的一員驍將。
張之洞避嫌,起身告辭道:“王爺,在下告辭。”
奕山擺手說道:“張先生是本將心腹,替我出謀劃策,必須要參與軍務,不用迴避。”說罷,奕山朗聲道:“進來說話。”
營帳門簾撩起,鐵木哲大步走了進來。
跟在鐵木哲後面的人,還有多達十一名將領。
這些人進來後,撲通撲通的跪下,奕山見狀,頓時愣住了,臉上浮現出怪異的表情,這是弄的哪一齣啊,一時間,奕山心裡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張之洞坐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後,眸中閃過一抹異彩。
“求將軍做主。”
鐵木哲以頭磕地,連連求救。
張之洞開口道:“各位大人,你們先起來說話,好好的,你們突然全部下跪,又求將軍做主,弄得將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歹,先說清楚理由,你們說,是不是。”張之洞每天都觀察著軍隊的變化,這些人來,他心中已經猜出是什麼事情。
奕山恢復了正常,擺手說道:“都起來,一群大男人,還都是軍中主將,跪在地上成何體統,也不怕被人笑話,鐵木哲,你把事情說清楚。”
“是。”
所有人站起身,恭敬的站著。
鐵木哲開口說道:“將軍,這兩日,每日都有士兵私自離開軍營,軍隊裡面,人心不穩,士兵們都是人心惶惶的啊。”
“怎麼回事。”奕山聞言,更加糊塗了,搞不清楚鐵木哲說的是什麼事情,奕山心中也有些惱,盯著鐵木哲,目光凌厲如刀,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士兵離開軍營,仔細的說清楚,否則本將治你的罪。”
鐵木哲表情嚴肅,一五一十的說道:“將軍下達了在軍隊中借錢的命令,每一個士兵要借四十兩銀子,軍中的把總則多達百兩銀子以上,千總更多……這樣借錢,士兵們承受不了啊,即使把所有的俸祿拿出來,也湊不齊。”
“一個人四十兩銀子,這太多了啊,若是少十兩銀子或者是少二十兩銀子,兄弟們還能想辦法湊齊,但現在成了四十兩銀子,沒人遭得住。”
鐵木哲朗聲說道:“章布這廝貪婪無比,兄弟們被章布逼得沒有辦法,才導致有計程車兵選擇了逃走,現如今,軍隊裡面人心惶惶,若是再不剎住這股風氣,軍隊要土崩瓦解的,甚至於,還會有士兵造反,請將軍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