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找國師吧,說來也可惜,當初他可也是我的主子呢。”媚娘嬌俏一笑,說完,她身後已經有人將那一灘血跡清理的乾乾淨淨了。
魏如意看著媚娘,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按理說,媚娘能一個女子掌管北燕那麼大的拍賣坊,級別應該不低,怎麼到這裡,就淪落成了他們主子隨便見一個人她都要出來清理尾巴的了?
還一個不對勁,就這媚娘這個神神秘秘的黑衣主子。
“媚娘,你們主子對我有恩,我能問問他叫什麼名字嗎?”
“你叫他尊主即可。”媚娘莞爾一笑,還跟魏如意道:“對了,無極閣是情報收集的中心,關於國師的事,我勸你別找了,不過是宸王府故意放出的訊息,想吸引那些害了國師的人過來而已,報仇的事,宸王會處理的,你如今還帶著孩子,在這裡也實在危險,今日尊主出於以往跟國師的情誼才救了你,你也早些離開吧。”
說完,媚娘跟她的人便全部消失了。
魏如意站了良久,直到空氣裡那一絲絲腥甜的氣味都消失了,才轉身往客棧而去。
等她離開,不遠處的秘密宅院裡,媚娘才正色問盤膝坐在臨湖的矮榻上調息的男人道:“尊主,您為何不肯見她?”
男人沒說話,只是眼眸微微動了動。夏日的熱風吹過,吹起他散落在肩頭的黑髮,讓他的臉顯得越發的猙獰起來,唯有他睜開眼睛時,那鳳眸裡的一腔溫柔,似乎讓這夏日都變得面目可親起來。
“想辦法……讓她離開大齊……”
“是。”媚娘看著他在說這話時,悄悄掩藏於眼底的痛苦和掙扎,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魏如意回到客棧,阿藏已經把申掌櫃帶來了,申掌櫃看到魏如意的第一眼,就立即跪了下來:“許久不見小姐,小姐一切可安好?”
“申掌櫃,先起來說話吧。”魏如意說完,阿藏便立即上前扶起了他。
剛好奶孃抱著已經醒來了的念念出來,申掌櫃看著不吵不鬧十分乖巧的念念,心都柔軟成一片:“這孩子,眉眼真像國師。”
魏如意眼眸微溼,只掩飾過去,淺笑道:“此番來,便是想請申掌櫃想想辦法,探探宸王府的事。”
“您是說,宸王府傳出來的救了國師大人的事?”申掌櫃問她。
魏如意點頭:“沒錯,而且我還聽說,有一晚被宸王藏在秘密閣樓上的男人嘶喊了一夜,我想知道這個男人是誰,為何嘶喊,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正好宸王府的一位受寵的姨娘十分愛吃我們酒樓的點心,時常讓我們的人送去,倒是可以探問探問,不過在此之前,小的便已經打探過了,宸王府的人似乎並不知道太多情況。”申掌櫃歉疚道。
“看來,要想法子進去宸王府才行了。”魏如意想了想,目光微亮,轉身拿了個藥瓶來交給申掌櫃:“到時候那寵妾如若再要吃點心,申掌櫃只叫去送的小廝塗抹一些在食盒上即可。”
“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辦!”申掌櫃一副要從容就義的模樣,魏如意淺笑安慰他:“不是什麼要命的毒藥,而且過一段時間這藥粉就會自動消失,沒人能查出來。”
申掌櫃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但還未離開,忽然瞥到魏如意脖子上所帶的玉佩,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魏如意問他。
申掌櫃猶豫了一下,心裡也不大敢確定,便只笑著搖搖頭:“沒事沒事,小的這就出去給您安排送點心的事。小姐,小的們在大齊也算是落下了根,雖然大的事不敢誇口,但小事您儘管吩咐,包括銀子,現在錢莊裡也存了不少。”說完,申掌櫃還拿出幾張地契來給魏如意:“這是在大齊置辦下來的莊子鋪子,在這都城也買下了兩座小宅子,您看要不要搬過去,若是要的話,小的這就去安排。”
“地契掌櫃的先收著,倒是宅子,回頭我讓阿藏挑一處出來。”魏如意看著忠心的申掌櫃,知道當初大姑母是沒有挑錯人。
申掌櫃連連應下,有問了一通,確定魏如意沒有再需要他的地方,這才趕忙出去了。
出去後,還在犯嘀咕,給他趕馬車的小廝還笑道:“掌櫃的,您嘀咕什麼呢?”
申掌櫃看著他,便問道:“你可還記得忠勇伯府的家徽嗎?”
“那自然記得,一朵花嘛,忠勇伯府現在就剩下一個四處浪蕩不見蹤跡的公子和失蹤幾十年的大老爺,倒是許久不見這個標記出現了。”小廝唏噓道。
申掌櫃越想越覺得魏如意脖子上帶的那個玉佩的紋樣像是忠勇伯府的家徽,但這種東西,又不敢隨口胡說,便跟小廝道:“回頭你叫人去拓印一份忠勇伯府的家徽來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