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帝瞪大了雙眼,氣血不順向後倒退幾步,險些倒下去。
如許揚起笑臉,朝著千羌一步步逼近:“只是此事仔細算起來,應當是天家的家事,如若這樣張揚出去,就不知道皇上一世英名……”
羌帝脖子漲的通紅,朝著劉晉搖了搖手,劉晉立刻意會,將在座的大臣賓客,一應打發到了殿外。
殿中只留下當事之人。
如許環顧了周圍幾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對別蕭道:“這封乃是宮中女官蕭槿之親筆之信,她輾轉再三,終於將此信交到了我母親手上,我母親正是你與蕭槿之的義父蕭秉琛的師妹,算是蕭槿之的姑母。既然你是她的兄長,此信應當交給你。”
別蕭眉頭緊皺著,紅著眼眶輕顫著把信接了過去。如許又掃了千霧一眼,發現他正看著她,嘴角抿成了一條僵硬的線。
“此事應該從當年蕭槿之的死說起。當年,安嬪娘娘設計,與皇上派人暗殺蕭槿之,致使她蒙冤而死,屍首難全。這我沒說錯吧皇上?”如許瞥了一眼羌帝。
“至於為什麼要殺蕭槿之,是因為她無意間發現了宮中一樁驚天地的醜事。因這樁醜事牽扯甚廣,當時的安貴妃,甚至……皇上,都難辭其咎。皇上與貴妃不願意此事公開,所以便派人暗殺了她。”
“朕不準,不許說……”皇帝癱在龍椅上,四肢已經動彈不得,表情猙獰的看著如許。
“香妃娘娘當年與笑金山莊的蕭秉琛乃是同門師兄妹,兩人情投意合喜結連理。只是後來皇上將娘娘強擄至宮中,以笑金山莊的安危逼迫娘娘與蕭秉琛斷絕聯絡。當時娘娘肚子裡懷著孩子,百般思緒下,只得委曲求全。”
“後來孩子生下來之後,因那孩子長得實在討喜,皇上又極寵愛香妃娘娘,便封他做了王爺……那個孩子也就是當今的,南王爺。”如許轉頭看著千霧,悲慼的眼中含著淺淺的水光。千霧對她眨了眨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可是自從生下南王爺之後,香妃娘娘的身子便日漸頹敗,已到了燈枯油盡之際。皇上便許她去永安寺修養,在這其間,娘娘被查有孕。而蕭秉琛又時常出入永安寺,皇上知道了此事便勃然大怒,勒令娘娘回宮。”
“娘娘回宮後便被打入冷宮,在冷宮中苦苦維持,最終生下一對龍鳳雙胎。這對雙胞胎後來被寄養到蕭秉琛處,也就是蕭槿之和蕭別。可是皇上您怎麼甘心?您一定暗恨,想香妃娘娘寧可與蕭秉琛苟合,也不願意為您孕育一兒半女。於是便派人圍剿笑金山,血洗了笑金山莊。”
別蕭聽罷震驚的看了看如許,如許對著他微微點頭。千霧與他視線相對,兩人都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自己的手足。
“蕭秉琛在笑金山莊苦苦支撐,後來被我母親辛羅衣所救,同時師兄妹,我母親怎可能見死不救?所幸帶著他向南逃亡,可當時她已身懷有孕,在路上便生下了我。蕭秉琛不願意拖累她,便自盡了。”
如許眼眶都紅了:“只是苦了香妃娘娘……世人都以為她病逝在冷宮中,沒成想是皇上下旨賜毒酒,最後是安嬪娘娘親手將她活活勒死!”
千霧鬢下的稜角分明,眼中隱含淚水。如許走過去握著他的手,說著話自己都哽咽起來。
皇帝坐在龍椅上怒瞪著雙眼,手腳開始抽搐,臉上五官扭曲,猙獰的顫抖著,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明白。
“可是皇上。”如許冷笑一聲,走近他道,“您以為香妃娘娘沒有給您留下一兒半女……您為什麼不仔細查問,娘娘早在去永安寺前,就已經孕吐。那對龍鳳雙胎……其實就是您的兒女!蕭槿之,蕭別,其實都是您的親生骨肉!”
這話一出,在座的人都愣住了,不僅別蕭,就連千奕,還有一旁的劉公公,都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