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春鬆了口氣:“埋了吧。”轉而又對齊將軍笑著道:“方才當真是得罪了,還請齊將軍不要介意。”
齊勇早已被驚的汗流浹背,就算私下裡做了齷齪“生意”,到底也不希望人知道的。心內暗贊安陸侯果然機智,愣是將那蹄子抓出去打死了。否則宣揚開來,他們倆豈非沒臉?
白希雲微笑著:“幸而那婢女死了,再不會胡言亂語,倒也是件好事。”
一句話說出白永春和齊勇的心聲,二人卻彷彿都被戳穿心思了一般各自看向別處。
白希雲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敲山震虎不過是一個開端,往後的日子還要慢慢過,他還有四年的時間可以為齊妙鋪設一條平坦的大道,也不完全急在這一時。
思及此,白希雲緩緩站起身,扶著圈椅扶手閉眼等眩暈過去,才謙和的道:“岳父大人,小婿身子不適,這就回去歇著了,今日事情已了,多謝您親自送了人來。若是岳母大人心疼婢女,回頭小婿定然上門賠罪。”
“賢婿啊,你言重了。”齊勇鬆了口氣,親熱的拍著白希雲的肩膀:“那丫鬟機芯叵測,死有餘辜,只要你不要相信了她的話就好。”
“當然不信。懲戒她一番就是為了給妙兒出氣,不過嚇唬嚇唬她,她若能招了人出來就更好,若不能也無礙的。”
白永春和齊勇同時鬆口氣,原來白希暮只是聽聞傳言並未證實,若非他們反應快,還要被這兔崽子將實話詐出來!
白希雲團團施禮告辭,做長輩的微笑頷首道別。
見他走遠,白永春就約了齊將軍去花園裡走動,對白希暮道:“我與親家公走走去,你吩咐下去預備晚膳,待會兒我們要喝一杯。”
白希暮是自不會反駁,就道是行禮。
然而望著父親與齊將軍二人有說有笑的身影,心卻湧上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詭異感覺。
自己的爹自己最清楚,說實話,若非白永春是他的親爹,他是真的看不上這樣見了美女就邁不動步的人,而且這兩日觀察看來,白永春對齊妙也的確是有些殷勤。
只是做爹的覬覦兒子的老婆,的確是說不過去。是誰誰都忍不了。也不怪二哥聽了訊息就忍不住火氣了。若是他才剛迎娶美嬌娘還沒親香夠呢就被白永春惦記上,他怕是會更崩潰。
白希暮吩咐了人預備晚膳,就回了外院書房繼續他未完成的畫。
而白希雲這廂回了臥房,原本悄然無聲的走路生怕擾了齊妙的美夢,待走到窗前,卻見齊妙醒了,正慵懶的側躺在床上,長大迷濛水潤的眼發呆。
見他回來,齊妙回過神,支起身羞澀道:“阿昭你回來了,才剛我不留神睡著了,都不知你幾時走的。”
她叫他阿昭叫的那樣順口,而且長髮凌亂粉面桃腮的模樣著實可人疼。
白希雲在床畔坐下,疲憊的笑道:“沒事,接著睡。”
他說的絕不是諷刺。
不過因為他的表情和音調把握的怪異,叫齊妙聽著就難免多想。
若是個地道的古代女子,怕這會兒也要臉紅內疚的。好在齊妙自信臉皮厚,假裝沒聽懂的道:“你躺下,我給你診脈。”
對於齊妙的醫術,白希雲其實並不相信,左右院子裡還住著李大夫,她既喜歡,就隨著她去鬧罷了。
是以白希雲寬衣躺好,配合的由著她折騰。
齊妙診治之後,就依著穴道為他推拿。手法嫻熟力道適中,白希雲舒服的很快就睡了。
誰知他才剛睡著,外頭就有婢女低聲回話:“世子夫人,外頭來了以為駱公子,說是帶了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