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覺得,宮爵的存在感是這麼的強。
那高大健碩的身軀,幾乎讓整個書房都顯得逼仄了起來。
他明明戴著墨鏡,眼神卻好似能從墨黑的鏡片犀利透出似的;明明是坐著,卻比那站了一排的女人們,還要有居高臨下的氣勢!
她閉了閉眼。
算了,宮爵喜歡宣示所有權。
他愛說,就說去吧。
大不了,今後她再也不回顧家,顧家那些人愛怎麼抹黑她,愛怎麼傳她被包養,都耳不聞心不煩好了……
然而。
下一秒!
宮爵涼涼的聲音,讓她眼皮猛地一掀!
“我是來送老爺子要的畫。怎麼,似乎大家不太歡迎我?”宮爵說罷,修長的手指,展開了他手中一幅薄絹。
一幅水墨山水圖,徐徐展現在眾人面前。
寥寥幾筆,意境幽遠。
老爺子只看了一眼,嚴肅的臉孔便浮現出赫然的驚喜:“這是……宋宋女士的那副《獨釣寒江雪》?”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帝國二十多年來最有名的女畫家,宋宋女士炙手可熱的一幅新作,剛在巴黎畫展上隆重展出。
多少人重金以求,價格都出到了兩個億,可宋宋女士卻含笑說,這副畫,只給知音欣賞,不賣。
顧老爺子曾點評過這副畫,向他的學生們推崇過這副畫所表達的,文人墨客不隨波逐流、不為權勢所改變的深遠意境。
可他萬萬想不到,這副畫的原作,居然送上了他的書房。
“正是家母讓我送來。”宮爵將畫,遞給顧老爺子,“老爺子為人清正耿直,出塵脫俗,正適合此畫的意境。”
顧老爺子再次震驚了。
這是宋宋女士的兒子?
顧老夫人更是震驚地無以復加。
她不懂什麼畫,但她知道宋宋有兩個兒子,這男人氣質如此矜貴,難道是總統府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