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顧信恆，一直怔怔的跪在地上，依舊一動不動。
心洛看了他一眼，終究開口叫他，“你太太吐了很多血，還被醫生帶走了，你不去看看？”
“不，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沒用。”顧信恆依舊跪著，看向心洛的眼神裡閃著執著。
似乎是，不求心洛原諒他，他便不起來。
看到這樣的顧信恆，心洛忽然覺得，男人絕情起來真是可怕。就算沈婉對她不好，但對顧信恆卻沒得說。
哪怕他們在一起是因為算計，因為家族權益。
但算上夭折的女兒，沈婉好歹也給顧信恒生了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加上幾十年的夫妻相處，竟然換來顧信恆一句“我又不是醫生”的推辭。
不得不說，沈婉的付出實在是不值得。
顧信恆一直跪著，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最後還是沈易看不過去，強硬的拉了他起來。
“心洛，這件事……還沒完吧？你準備怎麼處理？不管你要怎麼處理，我都會配合。只要能讓我補償你，讓我賠罪，要我幹什麼我都不在乎！”
顧信恆的一門心思都在懺悔贖罪上，至於已經被醫生帶走了一個多小時的沈婉，早就被他拋至腦後。
“我不需要你的補償和贖罪。”心洛看著他，很正式的說，“至於這件事，你對不起的人不止是我，還有我媽媽。你應該知道，當年以為我沒了之後，她產後抑鬱甚至萬念俱灰到什麼程度。”
“我……”
“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想聽你的解釋。”心洛收回視線，她現在對顧信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似討厭，似憐憫，又似延誤。
“這件事我媽媽也有知情權，我會打電話給她請她回來一趟。到時候，你自己跟她說吧。”
心洛不知道沈姿和顧信恆之前到底有怎樣的感情過往。
她也不知道沈姿對顧信恆還保有什麼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