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對他,向來極其尊敬。
像今天這樣,直接推門而入的事,在此之前從未發生過。
“舅舅,我聽說你準備讓軍部也插手進來,這樣做太……”
話還沒說完,就見沈易抬起了頭。
威嚴沉肅的男人,眸色森冷。
深不可測的煙眸裡,寒氣正在一點一點醞釀。
畢竟是長輩,又是從小維護他長大的舅舅。
越澤見沈易拉下臉,只能撇撇嘴角,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比起父母,他向來更服沈易。
誰叫那時候,妹妹早夭,沈姿為了妹妹的事,避了雷丁頓公爵幾年。
就算後來真相大白,依舊埋怨雷丁頓公爵,反而躲起來,不願見他。
公爵忙著追妻,根本沒空管教兒子。
等夫妻兩好不容易和好,回來時才發現,自家兒子已經封閉自我,完全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而在那段時期內,第一個對他伸出援手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越澤思及此,急躁和不悅,從深藍色的瞳仁裡漸漸消失。
他關上門,坐到沈易對面,語氣卻是收斂了不少,“舅舅,我有事想跟你說。”
沈易略微蹙眉。
越澤向來是個清貴公子,待人溫潤和緩,哪怕是私下,也不曾見過他像剛才那樣,將急躁不安全都寫在臉上。
沉冷的煙眸瞥向越澤,沈易諱莫如深的點頭,“阿澤,你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事,要跟你談。”
“舅舅,你是長輩,你先說。”越澤雖然著急,可到底沒忘了長幼尊卑。
他可以對他家老頭子不敬,卻不會這麼對沈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