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芷萱言辭激烈,魏明煦從身後抱住了林芷萱,半是安慰地在她耳邊道:“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只是瞧著你最近對那丫頭很是上心的模樣,隨口一問,以後絕不會提。”
林芷萱卻掙開了魏明煦道:“我對歆姐兒的上心並不是從這幾日才開始的,也並不是為著這個緣故才對歆姐兒上心。那是我從小養大的孩子。魏延顯日後究竟如何,我不敢說,王爺難道就敢保證?若是當真有那一天,歆姐兒怎麼辦?我不會將她用作棋子,做什麼都不行。”
魏明煦卻只略微用勁抱住林芷萱,林芷萱顧念著他手臂上的傷,沒敢掙扎,又很是生氣,他老拿自己的胳膊當擋箭牌:“你鬆手!我可不會心疼你。”
魏明煦不為所動。
林芷萱便發了狠,掙了一下,非要掙扎出來。魏明煦捂著左臂“哎呦”了一聲。
林芷萱心中一緊,急忙轉過身來瞧:“怎麼了?可是抻著了?讓你鬆手不聽。”
燭光搖曳,放下的帳幔遮著燈影重重,魏明煦瞧著林芷萱捧著自己左臂著急的模樣,卻用右手一下子將她攬進了懷裡,笑著看她。
林芷萱瞧著自己又被他耍了,又急又氣,當真是不想理他了。
卻聽魏明煦低沉的聲音從她頭上傳來:“那麼,你覺著讓謝家的女兒入宮怎樣?”
林芷萱的身子略微僵了僵,倒是頗為認真地思索了起來:“只怕謝家的女兒,不會攛掇著皇上幹什麼好事。”
這自然也是魏明煦最顧慮的地方。
魏明煦道:“有娘在,想來不會出什麼亂子。”
林芷萱卻不以為然:“娘畢竟年紀大了。從前皇宮裡沒有後妃,只有些年老體弱的太妃,宮裡的一切都聽太皇太后的,如今進去些年輕的姑娘,若是不好好甄選,怕是會不安分。”
魏明煦並沒有喝酒,可是眼神卻帶了一絲渾濁的醉意:“若是他們敢傷及太皇太后,那自然是沒有什麼值得顧念的了。”
林芷萱略微詫異地轉頭看著他:“王爺是打算……”
魏明煦的手輕輕撫摸著林芷萱而手,倒不是帶著情慾,而彷彿只是認真思考時候的一點小動作,就好像揉捏著一個物什兒:“這種被人掣肘的感覺,實在不舒坦。”
外頭微弱的燭光映在魏明煦臉上,明滅可見,他一諾千金太久了,做什麼事都令行禁止,政績卓著。可是如今又出現了反對的聲音,因著一些很沒有相關的事情。
一個人順風順水久了,果然連反對的聲音都聽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