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樣不安分嗎?連一天都等不下去。
林芷萱道:“那就與他說,王爺要見他,傳他進錫晉齋候著。”
那媳婦領了命令,自顧趕緊出去傳話了。
林芷萱讓乳孃將九姐兒抱過正殿來。
秋菊卻勸林芷萱道:“眼看著到了晌午用膳的時辰,娘娘何苦現在見他,為了那麼個不懂規矩的人耽擱用膳。”
林芷萱瞅著這一點子功夫又拿起了針線,成日裡這麼些瑣事纏身,也不知道太皇太后壽辰的時候能不能將這衣裳繡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秋菊道:“誰說我要即刻見他的?”
說著招了秋菊過來,與她耳語了兩句,秋菊點頭應著。林芷萱才繼續做起了刺繡,一面讓秋菊預備著傳膳,她晨起吃得不多,已經餓了。
張小天聽聞裡頭傳召,也是詫異,可還是跟著婆子進來了,林芷萱在裡間先餵了九姐兒,天有些涼,怕是昨兒回去的時候吹了點子風,九姐兒鼻子囔囔的,林芷萱又讓請了太醫過來瞧,診了一番脈,太醫只給開了一點子藥,孩子畢竟還太小了些,怕這藥喂不進去還傷胃。
就讓乳孃喝了藥喂著九姐兒,又說母乳最好,讓林芷萱也勞累,喂九姐兒幾天。
九姐兒不舒坦,總是哼唧著哭,林芷萱好容易才哄著九姐兒睡了,秋菊這才拾掇上飯菜來,吩咐人伺候著林芷萱在炕桌上用膳。她則聽著林芷萱的吩咐,出去瞅著張小天。
秋雨之後,最是冷的時候,張小天在院子裡候著,院子裡的兩棵大槐樹枝丫茂密,如今雖然秋葉簌簌而落,可是樹葉上的雨珠被風吹著落下來,也砸了他一身一臉,更是凍得人不禁戰慄。
等了大半天,張小天這才察覺出不對,雖然在王府裡他不十分敢造次,如今卻也忍不住貓著身子往屋簷下走,正走到西配殿廊下避風雨,秋菊卻出來了,道:“去去去,這裡哪是你能站的地方,可知道這兒住的是什麼人?”
張小天抱胸弓著腰,對秋菊道:“這位姐姐,你先借我躲躲,這兒實在冷得很,王爺不是要召見我嗎?怎麼讓我等這麼久?”
秋菊道:“王爺在裡頭用膳呢,你自然要等等。”
張小天卻道:“姐姐你別騙我,外頭的管家說了,王爺上朝呢,還沒有下朝回府。”
秋菊聞言冷笑,道:“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吵著見王爺?”
張小天啞口無言,他只是想尋隙出府去。
秋菊見他不答,繼續道:“你如果當真要面見王爺以呈報冤屈,就好生候著,你不願在暖和屋子裡候著,就在這兒院子裡慢慢等著,等王爺什麼時候下了朝得了閒再來審你。”
“我……”張小天張了張嘴,卻再說不出旁的言語。
秋菊瞧了他好一會兒,倒是盼著他能說點什麼,可是這人笨嘴拙舌的,也實在說不出什麼囫圇話來。
秋菊這才彷彿找人吵架卻遇上啞巴,敗興而歸,只道:“那你是想繼續在這兒等著,還是回外院等著?”
張小天萎靡,道:“那我還是先去外院等著王爺傳召吧。”
說著,秋菊找了個媳婦引了他出去。
秋菊這才進來,林芷萱已經吃完了飯,正抱著九姐兒在屋裡來回走著,九姐兒方才尿溼了尿布,又哭鬧了一番。
秋菊含笑對林芷萱道:“娘娘,人已經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