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脂霧神色淡然,僅有眉梢上,還殘留著餘怒。她緩緩彎腰,撿起毒匕首,手指一轉,凌厲的匕首便頂在男人的腦門上。
“誰派你來的?要是不說,就殺了你。”
輕飄飄的聲音,落進他耳朵裡,重若泰山。
“紅參!是她、她讓我殺你!”
魏茁真的怕了,顧不上劇烈的痛感,只想保住一命。他幾乎不能移動,卻像蛆蟲似的挪過來,哆哆嗦嗦地抱住一隻靴子,使勁磕頭。
“是我錯了,是我糊塗,腦子裡頭澆了糞尿,居然對您下手,求您、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啊!”
他磕得頭破血流。
“求個饒,這事兒就沒發生?”花脂霧笑道,“你真當我這麼好打發?”
魏茁好歹是個七尺男兒,眼睛裡竟飽含淚水,哈巴狗似的去舔她的靴尖。
花脂霧瞧著他,心頭一陣噁心,一腳將他踢出五尺遠。面前這個男人,於她眼中,已是一具屍體了。
她的心神,都放在感受銀源丹的藥效上,超出預料,過了這麼久,還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力量在丹田遊走,看來,鬼山丹爐比普通的太極丹爐,效果更佳。
“求……求您……”
魏茁吐出幾口黑血。
“逼人太甚的不是我,而是你,方才朝我殺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求求自己,手下留情?”
花脂霧的話,像密密麻麻的針,紮在他的心口。
容不得魏茁體會痛楚,某人手心的毒匕首,輕輕一甩,不偏不倚地插進他的心窩,只是,並不深。
她泠泠然地開口:“看在你求饒的份上,用你的匕首傷你,能不能活,聽天由命吧。”
魏茁徹底絕望。
這枚毒匕首是他重金收購的,原先只准備用來防身,可為了殺花脂霧,他不惜拿出這樣一擊致命的武器,沒想到,以牙還牙,現世現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