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脂霧扭頭一看,正是戚炎已經在寢殿內了,經過窗戶口,恰好看得見。
“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咬牙堅持。
天色已晚,她盛了焦糊的飯食,抬頭仰望天空,蒼穹如蓋,月明而星稀,是一種神秘詭異的藍,一如她現在混沌的心情。
硬著頭皮踏入寢殿,還沒開口,戚炎的聲音便飄了過來。
“飯做糊了?”
他撐著胳膊坐在食案邊,手提一壺涼茶,正大口大口地灌入喉中。
“嗯……”花脂霧一驚,心跳得厲害。
戚炎抬頭掃了她一眼,鼻子不經意地嗅著空氣,一丁點野茉莉的香氣都聞不到,只有難聞的焦味。
他頓了頓,說:“隔著老遠就聞到糊味兒,怎麼,你該不會是想拿燒糊的飯菜給我吃吧?”
她乾巴巴地遞出一張笑臉,弱弱地答:“不是,這個嘛,是個意外。”
“意外。”戚炎重複了一遍,“做不好就重新做,你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讓主子吃糊飯?”
他說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花脂霧,一身烏絲刻花黑衣,加上將怒未怒的臉色,活像埋伏在夜色當中的獵豹,看起來,他好像對此事很是介意。
但,他的眼神,從抬起的那一刻,就落定在花脂霧身上,從未掃視食盤一眼。
其實,他最關心的,根本不是晚餐——畢竟昨夜發生的事情,可不是那麼容易忘記的。
那女人身上,還有他的烙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