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匆匆忙忙地離開儲藥屋。
這次見他,與上次見他,不過相隔一日罷了,這人卻像換了一副秉性似的,之前的做派全無,現在,無論是說話的口吻還是臉色,都明顯寫著“我有心事”四個大字。
不僅如此,花脂霧還看出他有猶豫。
聯想起藥田……
這一回,他們又要動什麼手腳?連藥守都猶豫的辦法,也許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解決的了。再說,她所學已被人知,對方不會再用同樣的方法,眼下,即將步入困境。
她望著窗外的藥田,落了思量。
一思就思至黃昏,天際的雪白流雲化作暗紅色的紅霞,火燒雲照耀得碧色田地也泛著微黃。
看著桌上所剩不多的藥盒,索性加一把勁,埋頭把最後幾盒子丹藥記錄在冊,徹底放鬆後,揉揉肩,揉揉腰,從座位上站起來。
一邊走,一邊想。
派她守藥田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明日,又究竟會發生什麼?
夜幕降臨之前,她走回自己的翠竹木屋,依舊做好飯菜,端進戚炎的寢殿。
安靜地放下菜碟子,擺好碗筷,再安靜地退出去。
全程兩人心照不宣,戚炎瞄了她好幾眼,花脂霧只低頭看著食案,並不看他。她不看他,不代表她沒有察覺某人飄來的目光。
只是……
這位主子的性子拿捏不定,免得自己又送入虎口,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相反,戚炎不是這麼想的。
他不理她,卻希望對方主動親近自己。畢竟,一個男人總是覥著臉去勉強一個女子,實在不妥,或者說,有些下流……
放浪不羈歸放浪不羈,下流歸下流。